郭芙兰向他伸出瘦黄的手,他马上回过意来,把从掌柜身上骗来的五十两银票上交到她手上。
那拿着银票的手依然在半空,程景浩心虚地从怀由掏出刚在打更老骗来的文钱递到她手中。徜久,慢吞吞地在裤袴与鞋底掏出三十六文钱递到她手中,说道:“身上真的一文钱也没有了,全副身家就这些。”
尽管心里面泣着血,程景浩本身就狭长而细的眼此刻被肿脸挤成一条线,眼珠正心虚地眯向地面。
“您的财产除了山半腰的青石屋与村中茅草泥石屋,两间屋子底下还藏了钱是吧?”郭芙兰一语点破他的 谎言。
“呃呃,没有,没有,您 看我这副样子哪可能有钱都不用。”
“别被我找到,后果自想。我困了,您 睡地、趴桌面睡还是睡厨房自便。”看了半夜妖怪唱戏,郭芙兰也懒得跟他啰嗦,摆正枕头,侧身躺在床上望着程景浩。
程景浩马上会意,把桌面上的油灯吹灭,因夏末秋初入夜还是有点凉意打消躺床边的地,乖乖地趴在桌面上。
程景浩忍着不去摸脸上肿的地方,脑子飞快地转着,原想这娘们孤身寡人可任由他捏圆按扁,没想是个狠娘们,明天衡门的清洁工可叫她去不成,不然今晚没事的老弟明天也会被她断了。想着不禁全身打了个冷颤,心虚地在黑夜中往床上望去,与一双如自带光亮的黑黝黝眼睛来了个对视。
程景浩也不明白,为什么连月光也无法透入的房间这么黑,伸手不见五指,但他还是清晰望见她的双眼,仿佛看透一切,冷冷地等待他下文,若他下一刻说谎,那双黝黑如黑洞般的双眼会狠狠地把他撒裂开无数碎片。
"喂,我饿了。晚上那点饭菜不够填肚子,胃难受!”
"不早声说,那大官的剩菜打包些给您,哦哦哦,一个人习惯了,嘻嘻嘻!”
“您还食别人的剩菜?小心传染病。"
“这个我知道,我专挑没动过的菜食。不说这个,等‘`下我去医馆的厨房找找有没有别的食。“程景浩想了一下,不忍心让她挨饿,及被她这样直直地望着,头脑一直发热。
"嗯。"
“我叫程景浩,我看过您 身上的户籍知道您 叫郭芙兰,今天我跟您 去敢门登记成夫妻了,往后的日子就陪着我过,我会对您好的。我明天在衡门找了份工作,您先在医馆养病,您看怎么样?”
“先看着吧。”郭芙兰眼光一闪,淡淡地说道。
“好好好,那我赶紧找点吃的给您 ,您先休息一下。”
等那人开门出去后,房内回归宁静,郭芙兰按着心脏地位置淡淡地说道:“放心去吧,我会替您好好地活着。”
房中着有一丝茫然而忧愁的空气随着从窗户吹入的晚风,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