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此时,二人正欲迈开步子要离开偏殿内,却不曾想丞相卫绾轻声地走进来,太子刘彻一见这个时候丞相卫绾进宫面圣,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想必定是为了淮南王刘安一事,便小声地回复道:“父皇,儿臣这就告退....”
“不,丞相眼下这个时候来,定是有要事与父皇商量,你可以在旁边听听.....无妨....”汉景帝伸出左手拍了一下太子刘彻的胳膊道,心里想到的是眼下朝堂之事,还是多要让彻儿参与其中,也算是锻炼其机会,毕竟眼下在自己的眼皮里下定不会出乱子,而且自己亦是可以悉心调教。
话说此时,丞相卫绾垂首恭敬地奏请道:“陛下,老臣今日与太子殿下一起拜见了淮南王,后面太子殿下急着去探视武强侯,老臣特地留下来与淮南王单独细谈一番,淮南王直言削地五县自己承受不了这个代价.....其想法是削地三县....”
“削地三县?三县就能让其子刘迁长了记性?那伤亡近千的老百姓......淮南王这是与朕与朝堂讨价还价.....他可还有其他的补充吗?”汉景帝目光如刀地看着丞相卫绾,嘲讽地询问道,心里想到世人皆知淮南王刘安素有清誉,可谁会知道眼下其算盘就是打得嘎嘎响,一路负荆请罪,一晚生病中暑,好不让人心生同情,这里子面子都是得了,眼下为救其子算是什么办法都想尽了,倒是让至高无上的帝王尴尬在朝堂之上。
此话一出,丞相卫绾当即明白了汉景帝话中的玄外之意,马上继续陈情道:“淮南王承诺还有两点,一点是世子刘迁无诏不得出寿春一步;二此事故善后的钱财,由淮南王一人承担.....至于削地五县,其着实犹豫不决,陛下也知淮南王的封地是如何所得.....恕微臣不敬之罪,其不舍得也的确情有可原.....”
“丞相,这两点有什么好说的,第一点就早在昨日朝堂之上提出来了,第二点岂不是可笑,世子刘迁闯出来的大祸,自是要自己掏腰包赔偿,不然主意就打到朕的府库了?这就是他的坦诚布公.....看来他真的是不想救其子,任他在廷尉诏狱里自生自灭.....到时候若是世子刘迁死在诏狱里,倒是朕的过错了,他还能博得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汉景帝略略沉吟道,心里想到的是,这淮南王刘安果然最是善于以退为进,眼下这世子刘迁在廷尉诏狱里还要好生照看一番,若是有个闪失,岂不是砸在自己的手中。
听出汉景帝的语气之中流露出一丝不爽,丞相卫绾诚惶诚恐地回复道:“陛下,若是不满意此等结果,不如也拖一下此事,最起码能让世子刘迁在廷尉诏狱里吃点苦头,罪魁祸首乃是其,老臣的意思是让其吃点苦头,若是轻易放了,指不定其日后还能闯出何等大事出来,眼下也给点时间让淮南王考虑一番....”
“父皇,儿臣觉得丞相说得不错,不如暂时把此事放一下,明日朝堂之上不提此事,只怕到时候是淮南王寝食难安.....说不定这病就两三天就好了....”太子刘彻,异口同声地附和道,心里不由担心起来,可见淮南王刘安并非像表面那般和善爱民,暗地里也是老谋深算地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颔首点头的汉景帝,语重心长地对着太子刘彻说道:“事有轻重,大事犹豫不决之时,莫要急于给出断定,暂时缓一下说不定还有更好的抉择.......太子,以后记住,多听多看多想,凡事不要轻易做出决定......”心里不由地想起自己的胞弟梁王刘武起来,眼下这世子刘迁仿佛梁王刘武投胎一般,其人毫无有一颗敬畏帝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