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乐公主一步步走近了她:“你是不是很得意?宁远侯一直在找的人,其实就是你。本公主素闻宁远侯夫人性格刚强,有仇必报,把前夫和父亲都送上了断头台,怎么却能容忍宁远侯?四年前,是他强占了你的身子,毁了你的清白,你能忍受跟这样的人做夫妻?还不赶紧拿着和离书,离开宁远侯府?”
是啊,依着她的性子,当年毁掉她清白的人,理应也在她的复仇名单上,她为何迟迟没动手?
她与顾泽夕朝夕相处这么久,对他也算了解了,他真是那样的人吗?
她还记得,当初所有人,甚至包括她的亲娘,都认定她不自爱,是主动跟顾远风有了首尾,唯有顾泽夕无条件地相信她。
既然顾泽夕对她如此信任,她为何不能也信他一回?
苏芩秋抬起头来:“公主,我们侯爷一向光明磊落,绝不会趁人之危。我相信,当年之事,一定另有隐情,绝非侯爷本意。此事真相如何,我会向侯爷求证,至于和离与否,那是我们夫妻自己的事,就不劳公主操心了。”
呵,贱人,说得好听,不过是贪图顾泽夕的权势,想赖在他身边罢了。顾泽夕是她的,凭什么让她捡了漏!她今儿就把她也做成人彘,看她还怎么占着宁远侯夫人的位置!昭乐公主把手一挥:“来人!”
厅门应声而开,出现在门口的,却非公主府奴仆,而是手提长剑的顾泽夕。
那剑尖上,还滴着血。显然他是不顾奴仆拦路,一路杀进来的。
昭乐公主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泽夕,你这是干什么?就不怕我向父皇告你一状?”
顾泽夕根本没接她的话,兀自吩咐身后的侍卫:“把坛子里的苏锦瑟送进宫,让皇上看看他的好女儿干的事。”
侍卫抱起坛子就走。昭乐公主再顾不得其他,匆匆追着去了。
顾泽夕紧紧抓住苏芩秋的手,把她带出公主府,抱她上了马。
其实他在门外偷听好一会儿了。难怪他初见何嬷嬷,就觉得她眼熟,那年他去鄂州找那一夜的姑娘,正是何嬷嬷骗他说,那姑娘跳了崖。
他揽着苏芩秋的腰,回想她刚才跟昭乐公主说的话,心情很有些激动:“夫人,你刚才说的,可是真心话?你当真相信本侯的为人,不与本侯计较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