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德仁翻出一袋银子:“你拿这个去打点一下官府,你娘这辈子没受过苦,哪里做得来苦役。”
他把银袋子递给苏锦瑟,忽然一条汗巾从袖子里滑落。
他伸手去抓,汗巾上似乎有绣字的触感,拿起来一看,边角处果然绣着两个小字:兴国。
兴国?这不是从白姨娘房里拿出来的汗巾吗,为什么上头绣着别人的名字?
苏德仁忽然觉得头上好像有点绿,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苏锦瑟没留意他的脸色,接了银子朝外走。
“站住!”苏德仁追了几步,把银袋子夺了回来,“本侯觉得让你娘吃点苦头也好,你先去吧。”
变卦这么快?苏锦瑟正好不想去,便没多问,径直去了。
苏德仁咬着牙,把汗巾撕了个稀碎,喊了他的心腹小厮铜嘉进来:“你去打点苦役看守,让他们盯着白姨娘,但凡有人去找她,马上来告诉本侯。”
铜嘉拿着银袋子,出了门。
此时酒席渐散,苏芩秋和顾泽夕正跟着沈氏在二门处送客。
她一眼看见了铜嘉,马上扯了扯顾泽夕的袖子。
顾泽夕心领神会,派人尾随而去。
等送走所有客人,苏宝明回来了。
沈氏让苏芩秋去送顾泽夕,她自己则带苏宝明去了松鹤院。
顾泽夕想留宿来着,但刚才沈氏就像是防着他,压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不敢抱怨岳母,只得跟苏芩秋商量:“要不你搬回宁远侯府吧,如今你已经是嫡女了,还有淮南王撑腰,三叔不敢拿你怎样。”
苏芩秋摇头:“我好容易与娘亲相认,想多陪陪她,侯爷不会不成全吧?”
人家要陪娘亲,顾泽夕能说什么?只能点头:“成全,成全。”
两人走到大门口,苏芩秋想起一件事来:“侯爷今天为何要附和我父亲,留了白姨娘一条命?”
顾泽夕压低了声音:“马桂芬交代当年往事的时候,白姨娘的表情竟是如释重负,这太不对头了,其中肯定还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