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秋抬头看向小小厨房的大丫,计上心头。
书房里,苏德仁急得直转圈。白姨娘当年到底是怎么办的事,怎么把一个连子孙根都没有的男人,当成了大丫的亲爹?
污蔑宁远侯夫人,罪名可不小,他一定要说服苏芩秋原谅她,才能把她捞出来。
这时苏芩秋牵着大丫,拎着食盒,进来了。
苏德仁急急忙忙地跟她解释:“芩秋,你姨娘绝非故意诽谤你,这肯定是一场误会。你想啊,她如果是有意害你,何不弄个健全的男人去?”
苏芩秋点头:“父亲说的是,我也觉得姨娘不可能做出这种荒唐事来。”
苏德仁见她态度不错,大喜:“那你现在跟我去宁远侯府,劝宁远侯放了她。她毕竟是你的生母,她受罚,你脸上也无光。”
“行。”苏芩秋打开食盒,端出一盘黑乎乎的菜来,“这是大丫亲手做的菜,父亲给她个面子,尝上几口咱就走。”
只要她肯去,别说吃菜了,吃屎他都愿意。苏德仁毫不犹豫地拿起筷子,一口气吃了半盘子。
大丫满脸期翼:“外公,好吃吗?”
苏德仁强忍着吐出来的冲动,勉强挤出了一点笑来:“好吃,好吃。”
大丫高兴极了:“还是外公好,板板就不肯吃我做的菜,以后我天天给外公做菜吃。”
如果他没记错,板板是条狗吧?他把狗都不吃的菜,吃了半盘子?苏德仁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精彩。
苏芩秋言而有信,先让人把大丫送了回去,再与苏德仁分乘两辆马车,朝着宁远侯府去了。
然而刚上大街,苏德仁的那辆马车却飞一般地掉头,回信阳侯府去了。
车后扬起的尘土里,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恶臭。
苏芩秋忍着笑,命车夫掉头,回到了苏德仁的书房:“父亲,不是说好了去宁远侯府吗,您怎么半路回来了?”
苏德仁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茅厕里传了出来:“你刚才给本侯吃的是什么?本侯怎会突然腹泻?!”
刚才在车上,他实在没憋住,拉了一裤兜,都顺着裤腿流车上了!
“不就是大丫做的菜吗?她虽然手艺不好,但也不至于拉肚子吧?我知道了,父亲本来就病着,身体虚弱,这才遭了殃。都怪我不好,考虑不周,我给父亲赔不是了。”苏芩秋的声音里,充满了愧疚,脸上的笑却快憋不住了。
赔不是有用吗!苏德仁拉得头昏脑胀,很想动家法,可他还指望苏芩秋救白姨娘,不敢得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