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风一路狂奔,去找葛氏。
刚才他只看了尸体一眼,就吓得魂不附体,再听见顾泽夕说要审问葛氏,就更六神出窍了。
葛氏正一脸自豪地给小儿子喂奶。
她的肚子真争气,又生了个儿子,将来有指望了。
顾致礼嫌弃她又如何,还不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顾远风废了就废了吧,她好好地教养小儿子也一样。
瞧她幺儿这小模样,长得多好,谁认得出来是野种?
忽然顾远风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娘,你脑子里是长包了吗,竟把板儿藏在了拔步床里?怎么,你跟他睡了一次,就恋恋不忘了?”
板儿不是早就死了吗,她一直跟一具尸体睡在一起?!
葛氏惊得把孩子掉到了床上:“这怎么可能是我干的?我连你们把板儿埋在了哪里都不知道。”
这倒也是,顾远风终于清醒了一点儿,但却没时间细想:“娘,你听我说,候爷马上要带你去问话了,你一定要打死都不认账,不能承认人是我们杀的,更不能承认你跟板儿睡过觉,不然咱们全得完蛋。”
这些事,一桩牵扯着一桩,一直能追溯到他们给苏芩秋下销魂散去,真是要了命了。
葛氏心慌意乱,胡乱点了点头。
长戟很快带了人来,把葛氏押到了积善堂。
积善堂上,全家人都聚齐了。
顾远风心神不宁,顾致礼既幸灾乐祸,又担心殃及池鱼。
二房和三房则是看戏不怕台高,只差把兴奋写脸上了。
谢氏头疼得很,她听说许季年今天没闹事,而且三天后才会再来,好容易高兴了一会儿,就又遇到了这样的烦心事。
葛氏进了门,不等有人问话,自己先哭天抢地了起来——
“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在我床里藏了死人?我跟一具尸体睡了好几个月啊,难怪先前苏姨娘非说我床上有怪味儿,敢情是尸臭!老太君,候爷,夫人,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把凶手揪出来,叫他给我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