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见他动怒,心下一喜,又添了把火:“您还不知道吧,宁远候夫人听说当初顾远风过继,是您和几位族老的主意,把你们也恨上了,故意要借顾远风坐牢,让你们脸上无光。”
“岂有此理!自古红颜祸水,顾泽夕竟听一个女人摆布,实在太糊涂!”顾兴国怒气冲冲地起了身,“我这就上门找她去!”
白姨娘故意拉住了他:“您别去,我不过白说说。那宁远候夫人厉害得很,宁远候和老太君又都护着她,您不是她的对手。”
瞧不起他?顾兴国哼道:“我是顾泽夕的三叔,是堂堂顾氏族长,那苏氏算个什么东西?她要是不把顾远风放出来,我当场休了她!”
白姨娘心里乐开了花,但嘴上却道:“您别托大,宁远候爵位加身,位高权重,只怕根本就不把您放在眼里。”
顾兴国嘿嘿一笑:“他不把我放在眼里没关系,他母亲把我放在眼里就行。”
谢氏可不敢不听他的话,除非她不管她女儿了。
他有拿捏谢老太君的办法?白姨娘这下总算放了心,笑着道:“是我小瞧顾族长了,那您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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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候府,柴房。
宁远候府的柴房,并不堆放柴火,而是间小牢房。
阴暗潮湿,虫蚁遍地,硕大的老鼠根本不怕人,冷不丁还会咬上一口。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刺鼻的尿骚气。
苏芩秋独自走到窗前,透过铁栅栏的缝隙,朝里望去。
葛氏捧着大肚子,正捂着鼻子骂人:“作死的小娼妇,敢陷害我关柴房,等我出去,扒了你的皮!”
她骂着骂着,一抬头,看见了独身一人的苏芩秋,赶紧扑到了窗户前:“芩秋,苏锦瑟抢了你男人,你最恨的人不就是她吗,你放我出去,我给你报仇。”
苏芩秋笑了笑:“我男人是宁远候,你的公爹,就凭你儿子的妾,抢得走?”
又跟她摆婆母的谱?葛氏脸一拉:“那你来干什么?”
“我特意来看看,你在柴房里,是不是过得称心如意。”苏芩秋望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