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这是系统的能量!不……不对不对,这、这是煤球的能量!它还没锁定你,你快走!”
沈聿闻言面色微变,他收回手,转眸看向马车外侧。他们已经出了玄武门,身后的暗卫还在紧追不舍,倘若他这时跳窗离开……或许也有逃生的机会。
沈聿拧紧眉头,他正欲伸手拉住温瑜,低眸看向车厢内部时整个身体僵在原地。
那些密密麻麻的细小黑线在短短一两秒内便蔓延在整个车厢底部,它们身上的电流缓慢聚集,全都朝温瑜所在的方向聚拢。
沈聿眼眶干涩,他瞳仁转动,见这些黑线仿若早有神识,它们绕开车厢内奄奄一息的其余人,只是朝温瑜靠近。
温瑜自然看不见这些东西,他站在外侧,双腿早已被快速分裂爬行而上的黑线死死裹住。
“揽玉……”
沈聿头脑空白一瞬,他用匕首用力撕扯这些缠绕而上的黑线,掌心被上面密密麻麻的细小电流刺激得发疼发痛。
宣霖刚刚那箭不是在瞄准他,沈聿戴着面具,车厢内所有人都戴着面具。他们身形差不多,衣服服装全都无异,宣霖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根本分辨不出来他们谁是谁。
他只是要射出这一箭,让煤球把温瑜带回去。
乘渊山的死囚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他们都只是宣霖用来威胁压制温瑜的工具。
宣霖自始至终不肯放过的……都只有温瑜一个。
“该死的!煤球的力量怎么变了这么多!我咬不断它!”
苟且偷生变化形态,它咬住温瑜腿上的黑线不停往外拉,没有咬断一根。紫光全无,它球身上的光芒黯淡,仿若与黑夜融为一体。
沈聿怔愣在原地,他看向前方,见温瑜不知为何踉跄一步,手臂扶住车厢内侧脸色惨白。
他裤腿处滴下了几滴猩红的血液。
沈聿眨了下眼眸,他面具下的表情不可见,这时突然开口朝苟且偷生道:“苟且偷生,我和温瑜其实是一个人,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