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收回目光,他把苟且偷生从头上拿下来,让它睡到了沙发的拐角。
苟且偷生身上红光收起后,圆球四周依旧散发柔光。那些不知名的细小碎片在它圆球内部交融,发出如萤火般星星点点的破碎光点。
艾德里安未再看它,继续低头翻动白皮书页。
*
莫里斯眼部伤口愈合的速度已经超出了艾德里安的预料,法比安给出的时间是在半个月内,莫里斯却是用了一周不到。
艾德里安给他做了视力测试,莫里斯从最初能看到白光,到能见到模糊光影,最后已经达到了能看清事物色彩轮廓的程度。
他一直肿胀发紫的右眼里淤血慢慢清除了出来。艾德里安总算看清了他现在的相貌,一双眼眸狭长,几乎差不多的深紫,瞳孔里能映照出艾德里安的身影。
“雄主,过几天我要出去执行任务,有段时间不会回来。”莫里斯将那些繁杂的医用绷带拆下来扔到旁边,他单手按住身后的书桌,用另一只手握住艾德里安的肩膀,“您要记得与我通话。”
艾德里安嗯了一声,他对此早有预料,继续推着莫里斯往前:“有具体的时间吗?”
莫里斯军裤被褪去了上面短短一截,他左脚踩着旁边的座椅,难耐地仰起头:“一个月的时间。如果顺利,我十天内就能回来。”
十天……
艾德里安对莫里斯这次的任务也有印象,没有多困难,莫里斯的确是在十天左右的时间里赶了回来。
但难保这十天内西恩不会想对他下手。
“好,我等你回来。”艾德里安感受到手里的温度,他进一步上前贴紧莫里斯,感受着他的呼吸与起伏。
现在没有必要将西恩的事情告诉莫里斯,莫里斯本就是前朝皇子,与西恩接触难免露出破绽。
艾德里安有另外的选择。
莫里斯闷哼一声。艾德里安听到声音思绪收拢,停止了无意义的抚摸。
“雄主……”莫里斯低头,他额前的细碎黑发垂下,遮住底下闪烁不定的紫眸,“别这样。”
他军裤到如今的境地依旧是只褪到大腿中央,限制着里面修长有力的骨骼,让它们局限在某些范围之内。
“桌上有书,注意点。”艾德里安啄吻莫里斯的唇瓣,“只是临时标记。”
这只雌虫平常总是伪装过多,装的乖顺听话,现在也因此吃到了苦头。
莫里斯呼吸加重,他眼睫浓又卷曲,微闭时压抑着眼眸深处的翻涌波涛。
他片刻后才抬眸看向艾德里安,艾德里安也静默着盯着他。像一场无言的博弈,各不相让。
莫里斯咬了下后槽牙,他退无可退,最终还算是听话。
汗水顺着莫里斯的额角落下,他半阖眼眸,一边喘息一边听着艾德里安伏在他身上时的声响与呼吸。
房间里的虫影交叠,床头的夜灯亮着,勾勒出他们的身影。
莫里斯隐约听到艾德里安在他耳边说了些话语。
模模糊糊,断续又不清晰。
像是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