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伟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中,他的胳膊,大腿,肩胛骨,接二连三出现血窟窿。
屋内的惨叫声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由最初的中气十足的怒骂,到最后低若蚊蝇的求饶。
“疼,疼,好疼……”黄伟眼神惊恐地盯着顾之恒,身上血窟窿滋滋往外冒血,明明疼的要晕厥过去,偏偏意识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给个痛快,求你,给个痛快。”黄伟疼的五官扭曲,泪水混着口水糊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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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受不住了?”顾之恒好整以暇看着黄伟,泛着寒光的手术刀在指尖把玩,“现在想起来是谁指使?”
少年笑意深深看着他,眼底不含一丝温度,黄伟被他看得发毛,心底有个恐怖认知,只要他敢继续说不知道,这人分分钟能让他生不如死。
强烈的求生本能,让他向现实低头。
“我说,我说。”黄伟嗫嚅着嘴巴,艰难说出那三个字:“张雅倩。”
“是张雅倩,她看你和那妞走得近,心生嫉妒,想要我出手教训她,毒蛇我处理过,毒性不足以致命,就算是真的被咬,死不了,顶多,顶多遭一点罪。”
顾之恒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小仙女有这么一遭,居然是自己的锅?
“就因为我和小仙女走得近,张雅倩就要她的命?”
顾之恒说这话声线低沉暗哑,语气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恶,眉眼更是染上不言而喻的暴戾。
就连一直坐着看好戏的蒋铮,眉头也微不可察地皱起。
察觉到什么,蒋铮猛地起身,一把按住顾之恒的肩膀:“阿恒别为这种人渣脏了你的手。”
“这种人渣活着浪费空气。”
他说着手起刀落,血液溅在少年清隽的面容上,他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唯有眼底那片猩红,与殷红的血液相互辉映,让他清冷的气质变得狠辣乖戾。
这样的顾之恒蒋铮第一次见,看着昏死过去,生死不明的黄伟黄伟,他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终什么都没有,只是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顾之恒脱下手套,从兜里摸出根烟,低头,拿火机点了几次,都没有将烟点着。
“阿恒你回学校,这事我会处理。”
顾之恒终于将烟点着,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口烟圈,目光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没扎要害,死不了。”
“???”
“我孩子以后还要考公,老子能断他前程?”
“!!!”莫名被秀一脸。
蒋铮嘴角一抽,朝着外头保镖大喊:“快把人送医院。”
顾之恒沉沉地看了蒋铮一眼,长指间夹着烟,垂眼想抽,猛地想到什么,默默把烟捻灭。
随着黄伟被保镖抬出去,空旷的样板房陷入死寂。
冷风扑面而来,刮擦着粗糙的墙面,扬起呛人的粉尘。
顾之恒面无表情站在未完工的窗户边,冷风肆虐,他非但不觉得冷,心底的怒火节节攀升,在某个要爆发的顶点,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轻描淡写瞥了眼,眼神滞了滞,心底压着的怒火,莫名其妙消了大半。
他缓了口气,按了接听。
“顾之恒你在忙吗?”
女孩娇滴滴的声音隔着电话传来,顾之恒仅剩那点火气也消得干净,扬了扬唇角:“不忙。怎么了?”
“我做竞赛卷的时候,遇到一道有趣的数学题,题目发你微信了,你要是不忙的话,帮我看看,我的解法对不对。”
顾之恒顶了顶腮帮,垂眸,轻笑出声:“行。”
“你那里风好大,我这边听不清。”
“等一下。”他捂住电话,走到避风口,余光瞥见站在一侧的蒋铮,皱了皱眉,单手插兜朝着楼下走去:“我去拿纸笔,一会把解法发给你。”
“好。”
挂完电话,顾之恒打开微信,是一道很有技巧性的数学竞赛题,题目难度五颗星,不是说这题有多难,而是这道题包罗万象,涉及的知识点非常多,只要一个知识点掌握的不好,这道题都没法解。
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陆悠然解法,总体来说没有问题,就是过程有点繁杂。
保镖见一前一后出来的两人,恭恭敬敬打开车。
顾之恒大长腿一迈,弯腰上了车,随即,对着紧跟着上车的蒋铮道:“给我纸笔。”
“……”蒋铮表情麻木从兜里掏出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