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爱怜地拉起跪地的李泌,附耳低语:“好泌儿!若局势失控,切莫冲动,定要听赵国公的话!”
李泌咬牙哽咽,用力点头。
皇后退开几步,深深凝视着她最听话的儿子,洒脱道:“我儿乃真君子,古之仁人亦不及你!”
言罢,唤李溢上前,取出一枚金凤令,叮嘱道:“出宫,去往韩国公家,他可保你平安。若事不可为,便随梅和宁前往南方。此令是娘在江南多年谋划的凭依,此刻尽归你所有!”
“娘!孩儿不要!孩儿唯愿您平安无事!” 李溢跪地,嚎啕大哭,几近昏厥。
皇后凤眸含煞,高声道:“田令孜!速送两位皇子出宫!”
田令孜恭敬跪地磕头,拉起李泌与李溢,直奔监门卫聚集之地西北门拱宸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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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目送二人离去,转身自窗边抱起两盆奇兰花素冠鼎荷,见兰花已被自己悉心照料至白花绽放,不禁轻笑一声,呢喃道:“谢姐姐,不管妹妹可不行,当初可是妹妹将他让给你的呢。”
言罢,将两盆奇兰花分别递与李漟与李澈,嘱咐道:“抱着花去梁国公府。”
“娘!我不走,我要护着您!我不信父皇连我也要杀!” 李漟拼命摇头。
皇后闻言笑道:“傻孩子!你父皇怎会亲手杀我?不过是借刀杀人,而后折刀谢罪的把戏罢了。你父皇昔日于此道甚是擅长,故技重施的把戏而已。”
“娘!孩儿这便令内卫去诛杀燕贼!” 李漟言罢便欲起身。
皇后轻笑着拉回她,轻轻拭去其眼角泪水,取出一枚凤鸣九天黄玉佩,置于其手,道:“此后你便是宗室之主!莫要再孩子气!”
“娘~!”
“李漟!庄家宗室的命运,此刻尽付你手!莫要令本宫失望!”
李漟咬牙,大声道:“儿臣遵命!”
“好!带你妹妹去你谢姨娘家!你父皇奈何不了你们!”
“我不走!我要保护您!我不许任何人欺负您!” 李澈抽出身后木剑,高声道。
皇后凝视着她的小女儿,满眼不舍,拉起她手,声音微颤:“儿呀!日后定要听长姐的话!”
言罢,在李澈额头重重一吻,喝道:“还不带你妹妹走!”
李漟跪地,拉着李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怒道:“跟我走!”
“我不走!”
“你想干什么?要跟你姐姐动手吗?”
“我没有!”
“我且告诉你!娘不在时,我便是你娘,你若不听我话,我便将你逐出家门!”
李澈被李漟气势所慑,喏喏不敢言,只得任由她拉着自己朝宫外而去。
皇后转身冷笑:“李乾元!你这皇位乃是我庄家一手扶持!自我爹辞世那日,我便知晓,你始终对我心怀防备!我的孩儿皆为龙凤,你却想让一条泥鳅凌驾于他们之上!你问过我庄姜了吗?”
言罢,身着大红凤服,取出床下宝剑,轻抚剑身,喃喃道:“老朋友,许久未见,不知你是否依旧锋利。”
一人一剑,自坤德殿而出,天降大雪,红衣如焰,凤鸣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