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朱温,连皇帝都不得不站在朱温那边,所以现在谁都不能逆了他的意……
一切缘由都化作了无声的哀叹,他虽贵为宰相却已到了强弩之末,不听之任之,便只有等死。
他老目阴红,囔囔道:“阿契吃我的用我的,如今却变得吃里扒外,与那朱贼有何分别?”
“他何时吃你的用你的?当初还在襁褓时,我族便带来了足够的财物,你别忘了他可是焉耆王族的后代!若不是他带来的财物,如何能在这二十年里助你度过难关?可别本末倒置。”相夫人红着眸道。
宰相哑口无言,一向温顺的夫人,此时也露出了利爪。
这些年他屡次遭受罢相,府邸被封,族中老小无家可归,的确还是龙契的财宝缓解了窘迫。
“十几年前,枳儿丢失,你以为我真的没有怨过你无能吗?”夫人扼住胸口哭诉着。
“相公!是福是祸皆躲不过,若朱温已经肆无忌惮到如此地步,又何惧各藩势力及朝中势力?终归不过给他找到造反的理由罢了!”
“夫人……”宰相欲言又止。
这一切终归是个可笑的闹剧。
宰相命人送走了迎亲队伍。
这个时期大郎亦同宰相在官场周旋,二郎出外行商,三郎魂不守舍整日不在府邸,而四郎更是不听劝阻离开长安去了洛阳开棋肆去了。
只剩大郎妻儿与夫人在家中,他自然不能让府中再次遭遇变故!
天色渐暗,客舍之中李熙螓猛不防发起了高热。
龙契将她轻颤的手掖入被中,守在一旁,为之温水覆额降温。
她脸颊滚烫,唇色殷红,烧地迷迷糊糊时感觉面前影影绰绰的不知真假,便抽手死死地抓着一个人的袖口,像是深渊之中抓到了一根藤蔓,直到意识渐渐湮没。
几乎到了深夜,她出了一头粘腻的细汗后温度才降了下去。
李熙螓睁眸时便是清晨了。
屋内静悄悄的,她只记得昨日龙契带她乘着烈烈狂风在宰相地阻拦下离开了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