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女子眼眶落下清泪,语气逐渐放缓,“善落,我们也算青梅竹马,女人不都是要嫁人的?从了谁不是从?”
说着他的一张长脸越凑越近,“现在你爹有牢狱之灾,祖母也死了,连破宅子都守不住了;你再看看你又是不干净的身子,除了我谁要你呢?我不嫌弃你可得是你家祖坟上冒青烟了呢。”
善落几日没进食了,力气柔弱根本挣不开那人的钳制,但还是竭尽全力的用另一只手,一巴掌呼在他脸上。她无力的吐出二字,“混蛋……”
话没说完,善落脸上便添了一道深红的掌印,他怒睁圆目,“你也不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穿着男人施舍的衣服,扭捏作态给谁看?”
“叫我看看里头穿的啥!”
善落死死拽住领口,一双充满血丝的眸子恨恨地盯着他。
他眼神逐渐落在善落嫩白的脖颈上,遂咽了一口唾沫,“小贱人,你在楼子里怎么伺候客人的,让我也尝尝鲜呗。”
说罢,手迫不及待地探上她的衣领子……
“不要……”
应声一脚,门被人狠狠蹬开。柴房内顿时亮堂许多,只见那人背着光,身形挺拔虎体狼腰。他拎起张二的后襟一拽一抛,他猝不及防地一个激灵,被迫松开善落的衣领,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只染上污泥的鞋底就不另喘息之余地倾力踩在他的胸口,疼的他哭爹喊娘。
“哎呦哎呦……阿娘诶!”
善落拉紧身上被撕开的衣襟,呆愣着感觉眼中的泪眨眼间落下,惨白的脸上指印更加鲜红。看着面前的光影亦渐渐清晰。来者速度太快,令她一时之间难以反应过来。
她怀疑自己是否在梦魇之中,真实之感又将她拉回现实,将眼眶润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朦胧。
因为那个男子留给她的背影,亦如那日一样颀长伟岸。哪怕此生天涯海角,她也不会忘。
韩岂的小厮也一副气恼模样,后来居上,将手扼在张二后脖颈上,“小郎君,你歇歇脚,让我来扼住这小人。”
“你们是谁,要什么?”张二怕了,颤抖着问。
李熙螓也不多做停滞,上前扶起善落,带她往门外走。
善落弯着身子,勉强站起跟着去了。昨天那张二将她拖来时已经黑灯瞎火,被柴火伤着了脚,好在骨头没事,只是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