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
蜀国的军队连夜在嘉谷关外扎营,关外战报传来,沅沅决定御驾亲征。
一身金色软甲披在身上,身骑白马,腰间佩着天子剑,走在军队的最前方。
城门处围了不少百姓,就为了一睹女帝风华。
裴知晏跟在她身后,一身银色铠甲与那一头白发融为一色,清俊儒雅的面容常常让人忘记他原本是个怎样的人。
父女俩极为相似的面孔,惹得人连连称奇。
他虽是女帝名义上的父亲,但身份仍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时常叫人不知该如何称呼他才更为妥当。
嘉谷关距离都城只需三日,刘将军也提前带领大军从另一侧前来会合。
因着蜀军日渐强大,裴知晏早做了防备,嘉谷关的防守部署严密,敌军攻打三日也无法破城而入。
蜀王披挂上阵站在城下叫骂,轮番骂了足足五日,才在城墙之上看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幼帝。
那女子身披金甲,乌黑的长发束起用简单的红绳系着。
明明就十来岁的年纪,身上却透着一股老成,那双眼睛也生的极有压迫感。
“无知小儿,还不快快出来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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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劝你早日归顺,可保全自身性命。”
沅沅俯视着底下年纪比她大了好几倍的中年男人,身量高大魁梧,据说力大无穷能徒手举起青铜鼎。
“笑话!你藏在里头畏首畏尾,莫不是不敢迎战?”
蜀王仿佛是听到的天下笑话,凶狠的目光锁在她身上,狠狠的地上吐了口唾沫,粗犷的面容之上满是不屑。
如今蜀军壮大,可与元国的军队匹敌,只要他能破城而入,这天下尽在囊中。
正当他准备继续叫骂时,嘉谷关的城门轰然倒下,扬起一层厚厚的尘土。
裴知晏策马率领众将士们冲了出来,与蜀军对峙阵前。
瞧着他身后的将士,蜀王捋了捋络腮胡仰天大笑。
“就这点人,怎敌我十万大军?元国是人丁凋零,找不出能上阵的了吗?”
“爹爹,此战只许胜不许败,朕为你擂鼓助威,待你凯旋。”
沅沅话落城门再次合上,意味着底下的将士们再无退路。
“三万精兵,对付你足矣。”
裴知晏抽出长剑,冰冷的剑锋闪着寒光,随着城门的鼓声响起,带领将士们冲锋陷阵。
而蜀王也手持长戟而上,与他缠斗起来。
擂鼓三声,沅沅便放下鼓槌,看着底下胶着的局势。
蜀王果然名不虚传,力大无穷好几次差点将裴知晏从马背掀下去,幸在都被他有惊无险的躲过。
“吴贤,去取朕的重弓来。”
沅沅手持长剑站在城墙的最高处,系在身后的披风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三万精兵自然不敌十万蜀军,她要以最少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
吴贤将弓箭扛了过来,这是元国最厉害的工匠锻造的弓箭,射程足有千米,威力巨大。
而整个元国能徒手拉开这张弓的只有裴知晏。
“陛下,您确定要用这把弓?”
她小胳膊小腿的,怎么可能拉的开这么大的弓?
这弓只比她的身体矮上一小截。
沅沅只冷冷的的扫了他一眼,他便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将弓和箭抬上去放在她脚边。
底下战况惨烈,裴知晏被蜀王以及两位副将围攻,虽能应对但境况十分危险,稍有差池便会命丧九泉。
“帮我防着敌军的弓箭。”
沅沅拿起箭搭上弓弦,一只腿踩着弓,一只手捏着弦,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缓缓拉开了这张重弓。
咻——
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利箭直接刺穿敌将的身体。
而箭穿透敌将的尸体,不断的往后飞去像穿糖葫芦似的,将他身后的士兵一并射死六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