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动机很多,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同类之间都存在着杀戮,裴知晏也无法详细的概述所有。
“你为什么要杀人?”
沅沅清澈的眸子看着他的眼睛,她还理解不了老头爹说的那些词。
马车里安静下来,彩芝见状立马起身出去,和小福子一起在外面赶车。
“你是说昨夜还是以往?”
“有什么不一样吗?”
“昨夜杀人杀的是敌人,他们要取我的性命,我与他们水火不容。
以往杀人是为报仇,他们屠了我满门,我自然也不能放过他们。
屠了满门就是杀了我所有的亲人,他们全都死的凄惨,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裴知晏觉得她是听不太明白的,又用白话给她解释了一遍。
“像脑袋掉地上那么惨?”沅沅想不出比那还惨烈的画面。
“错了,一击毙命那是最痛快的死法,这世上有千万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裴知晏不愿再去回想,可那些记忆却如潮水般涌来,不停的冲击着他的大脑。
“那爹爹你看了更痛苦的死法,会不会比我昨天还要害怕?”
沅沅想象不出更残酷的画面,挪挪屁股靠在他身边,紧绷着小脸没有一丝笑容。
孩子稚嫩的话语无时不刻在敲打着裴知晏的心,真诚的目光带着温度快要把他灼伤。
经历那么多没有人问过他害不害怕,甚至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害怕。
在无数个夜不能寐忍气吞声的夜晚,都是滔天的恨意支撑着他活下去。
阿爹教他习武用兵是镇守天下的,而他辜负了阿爹的期望,成了不忠不义的奸佞。
“还好,也不是很害怕,都过去了。”
“爹爹你的亲人没有死完。”
沅沅举起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让他看自己,她还活的好好的。
“为什么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