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觉瞥向了谢临珩带着虞听晚离开的方向,当事人都离了场,他声音不再压得那么低。
手中扇子唰的一下合上。
扇柄漫不经心地在手心中有一下没一下拍着。
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般接着说:
“那既然你们太子殿下都将局设到这个份上了,何不直接给宋今砚定了死罪?”
如方才谢临珩下旨时所言,宋今砚私闯宫闱,以下犯上,已是死罪。
这个罪名,完全足够定宋今砚腰斩之刑。
但为何最后又暂免了死罪。
这次墨九直面给出了回答。
只不过他的回答很官方。
对于沈知樾的思忖,只来了一句:
“殿下自有殿下的打算,属下猜不准殿下的心思。”
沈知樾无语地扫了他一眼。
—
东宫大殿内。
前来议事的大臣们早已离去。
若锦和岁欢没敢跟着进大殿。
殿中只有虞听晚和谢临珩两个人。
正上首的殿座上,谢临珩揽着怀里乖乖看着他的姑娘,嗓音中浸出薄薄一缕轻笑。
他指骨摩挲着她腰窝,看着她眼睛,若有似无地勾着唇角问:
“革职禁府,宁舒公主可心疼?”
虞听晚眼尾散去了面对宋今砚时的厌恶,主动抱住眼前人,神色颇为不在意,听到他的话,当即便说:
“他禁足于府,本公主心疼什么?”
“别说只是被革职,就算被抄家再株连九族,也跟本公主没半分干系。”
自作孽,不可活。
他宋家若不通敌叛国,就以他们的高位,皇城世家中任谁不敬他们两分?
可他们偏偏卖主叛国,既然选了这条路,那就别怪祸连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