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话,她随口附和着。
他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直到他那句‘这两日就昭告天下册封太子妃’的话入耳,虞听晚原本下意识想要点头的动作猛地顿住,混沌的思绪一激灵,强行清明过来。
谢临珩神色看似漫不经心,却时时刻刻注视着她的反应。
在看到她明明困极,却在听到册封太子妃这几个字的一瞬间,强行清醒过来时,他握在她腰身上的手掌不着痕迹顿住。
人在累极了的时候反应迟钝。
虞听晚也不例外。
她感知他情绪的敏锐度下降不少,未察觉到他动作中的停顿,这会儿只本能地抓着他手臂,撒娇般靠在他怀里,仰着脑袋看向他说:
“现在就册封太子妃的话,太急了,也太仓促了,再等等吧。”
他眼底漆暗,半垂下眸,直直看着她眼睛。
“等什么?”
虞听晚说:“等名正言顺。”
“你看啊。”她跟他解释,“母妃现在还在皇宫,虽然她和陛下没什么实质的关系,但名义上是有的。”
“只要母妃担着泠妃这个身份一天,我们就名不正言不顺。”
“现在就昭告天下广而告之的话,难免会引来很多流言蜚语,不如再等等,等名正言顺了再册封?”
寝殿中安静了一瞬。
片刻后,谢临珩轻掐着她下颌,垂视她视线。
“所以宁舒的意思是,想让泠妃娘娘出宫?”
虞听晚眼底含泪,强忍着打哈欠的欲望。
她推掉他的手,实在困得撑不住了,半阖着眼眸、换了个姿势靠在他肩头。
“自然是撇去这层身份,才算真的名正言顺。”
直到现在虞听晚都才记得,上一次她母亲还未出宫恢复昭荣皇后的身份,谢临珩就当众宣告了册封太子妃的事,当场就在朝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不少朝臣都持反对意见。
甚至关于太子妃人选的奏折一封接一封往东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