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言厉色盯着池若菱,“池姑娘,慎言!”
池若菱看着他此刻的神色,一针见血地挑明:
“公子真的没有这种想法吗?”
“宋家真的没有这种想法吗?”
“宋氏簪缨贵胄,又居东陵世家之首、朝臣之最,与皇室结为亲家,成了东陵唯一的嫡公主的驸马,真的没有往上再进一步掌权的心思吗?”
“没有!”宋今砚回答得很快,他拳头蜷紧,怒目盯着池若菱:
“池若菱,注意你的言辞!我是东陵的驸马,驸马不得掌权,这是陛下赐下婚事的条件。”
池若菱不慌不忙开口,“可东陵皇室就这么一位公主,又没有其他可继承大统的储君,宋公子,你没有想过吗?东陵的皇位,不传给宁舒公主,还能传给谁?”
宋今砚眉头皱着。
可这次,他没有出声。
池若菱目光落在他身上,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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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成帝虽下旨驸马不得掌权,但建成帝百年之后,东陵国总不可能无君掌权。”
“宋公子,你是公主的驸马,和宁舒公主一起掌权,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吗?”
“再者——”她想到什么,笑意更深,“就如今来看,公子就算不想摄政,怕是也不行了。”
宋今砚眉头拧得更紧。
池若菱慢悠悠放下茶盏,“宋家与皇室的婚事近来变故迭生,而谢家又在后虎视眈眈,公子真的有把握,能够完全胜过谢小将军吗?”
若说方才宋今砚的脸色只是不虞,但现在提到谢临珩,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简单用难看二字形容。
池若菱缓缓起身,从容淡定地看向他,问出他心底最惧怕也最忌惮的那个问题:
“若是没有谢家也就罢了,宋家与皇室的婚事,姑且出不了什么纰漏。”
“而现在,谢小将军不仅对宁舒公主有情意,谢家还对皇家有救命之恩,公子真的有把握,你能赢过谢临珩吗?”
“又有把握近在眼前的大婚真的能够顺利举行吗?”
宋今砚呼吸死死屏住。
池若菱的声音却还在继续,“如果真的按照建成帝圣旨中所说的,驸马不得摄政,那将来若是有一天,宁舒公主不想再继续这桩婚约了,那到时候踢掉一个无权无势、空有其名的驸马,就跟除掉一个下人一个简单。”
“可如果你以驸马的身份掌控朝政,将东陵国握住手中,届时把宁舒公主永远留在身边,还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