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自己的东西不知何时要被人抢走的恐惧。
他想压制这种慌乱,却越压越重。
宴席上,提及婚事,有大臣想起不久之后的皇室与宋家的婚事。
“微臣记得,还有三个月,便是公主与宋公子的婚期了吧?”
宋今砚回神,面上情绪敛尽,眉眼温柔地朝着前面的虞听晚看了眼,轻微颔首,对方才那位大臣说:
“李大人好记性,距离曾经定下的婚期,确实还剩三个月。”
这话落,席间大臣纷纷祝贺。
谢氏与皇室的恩怨化解后,谢家的地位一如二十多年前,扶摇直上。
宋顼虽为太傅,宋家也地位尊崇,但和谢家这种圣祖亲封的异姓王、且两年前又救了皇室满门的家族来说,宋家多少还是有些不够看的。
尤其宋今砚虽有‘陌生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美名,被谢临珩的风头一压,他曾经的声名降低不少。
但尽管如此,一众大臣也不敢看轻或怠慢宋家。
宁舒公主是皇室唯一的公主,更是帝后捧在手掌心的掌上明珠,有宁舒公主驸马的这层身份在,就无人敢轻视宋今砚。
不少大臣,对于宋家,该奉承的奉承,该追捧的追捧。
对于这桩仅剩三个月、由圣上御赐钦定的婚事,更是连声祝贺。
沈知樾听着这些寒暄声,往谢临珩那边挪了挪,一边倒酒、一边头也没抬地压低声音跟他啧叹:
“一个是百年望族的嫡子,一个是皇室唯一的公主,三个月后的那场婚事,不用想都能猜到那时的盛况。”
他斟满酒,打开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算了算时间,笑说:
“按义父的意思,我们这段时间不回东部,兴许三个月后,还有机会亲眼一睹公主与准驸马大婚时的场面。”
说完,见身旁的谢临珩迟迟没应声,沈知樾狐疑地扭头往这边看。
却见,原本神情还算温和的某人,这会儿眉眼处却莫名地多了几抹冷意。
谢临珩这个庆功宴的主角之一,对于这种事关皇室的婚事,面对周围大臣对宋氏与建成帝的奉承,他却仿佛置若罔闻,半句只言片语都没有。
沈知樾挑了挑眉,觉出几分端倪。
手中扇子摇的慢了两拍。
回头看了眼宋今砚的方向。
再看过来时,沈知樾将声音压到最低,用折扇掩住半张脸,凑到谢临珩旁边,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