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阿姨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辉宜成立了十七年,积累起来的人脉、资源、现金流不会说断就断,肯定不会有事,你别担心。”
听了这话的褚橙并没有被安慰到,她长臂一伸,顺势就瘫在了餐桌上,
神情恹恹,嘴里也止不住的叹气,
“我也很不想担心,但我只有一个妈妈啊,褚女士要是出事了,我铁定不想活了。我听李助理说是银行那边出了问题,小问题她不会泡在公司的,这几天褚女士肯定受了不少别人的白眼。
小主,
要是我再大点就好了,这样就能去帮帮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都想明天去写字楼看看她,一想到她低声下气去求别人,我就很难过,真的真的很难过,我一点都不想让她受委屈,她为了我都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了.....”
边说,豆大的眼泪就顺着眼角哗啦啦的流,很快就浸湿了她压在餐桌上的那半边脸。
*
辉宜刚起步那几年,褚慧没少出去应酬。
她虽竭力避免被人灌酒和声色场所,可一个单身的年轻女士,就算纯素颜,只要你坐上了名利的谈判桌,性别歧视和恶意揩油就会随之而来。
有色眼镜的侮辱,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的。
但强悍的褚慧依旧凭借一己之力,把辉宜给做了起来。
褚橙内心其实很佩服褚女士,虽然表面上没说过,以前为了陈昱伟那个混蛋和褚慧也怄了一段时间的气,但她心底觉得她老妈是最伟大的人。
因为褚慧于褚橙而言,不仅仅是母亲,更像是生活里的标杆。
独立、清醒、果决、知进退、有谋略,能在这个性别不平等的社会里熠熠生辉。
这也是褚橙主观上不爱高奢的原因之一。
她倒不是觉得自己不配,只是觉得每一分钱都是褚慧的心血,她不愿意拿去为品牌溢价买单。
褚橙越想越心酸,眼泪汪汪的流,整个人伏在餐桌上哭得肩膀都开始耸动。
褚橙其实算是个乐观主义者,从来不会把生死挂在嘴边。
裘放知道她这回是真的难过了,没安慰她,让她尽情发泄了好一会,才把人拽起来。
拿纸巾给她细细清理着脸上的泪痕,但因为鼻涕泡太过拉丝,有一丢丢甩到了裘放手背上。
裘放觉得没什么,可褚橙觉得丢脸至极。
她眼眶一涩,倒回餐桌上继续哭,边哭还边抽抽搭搭地抨击裘放的恶趣味,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藏了我好多丑照!还反讽我,写什么...世界名画!谁哭的时候会好看啊,你哭的时候我有嘲笑过你吗?烦死了,不要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