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着戎装、面容俊逸却透着一抹不羁邪气的少年,手中轻提着油纸包裹的饴糖,悠然自得地立于那昏厥仆从之后。

白子墨的目光骤然一凝,满是警惕:“阁下此举,何故伤我的人?”

温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哦?原是误会一场,我误以为有宵小之徒暗中窥伺,出手之际未免仓促,未能拿捏分寸,实乃无心之过,望君海涵。”

嘴上说着“抱歉”,眸光深处,却如同冬日寒冰,不见丝毫歉意的温度。

少年轻描淡写地自蜷缩的小厮身上跨过,小厮的身躯被无情地碾压,挣扎间身体扭曲又无力地落下,双眼圆睁,满是无助,胸口赫然印着刺目的鞋印,触目惊心。

温衍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笑意浅淡而疏离,他缓缓开口,语调中带着几分戏谑:“世人皆传白二公子如清风朗月,不惹尘埃,怎料今日却也做起了这暗中窥探、尾随他人的行径?”

白子墨闻言,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寒意。

他迅速收敛心神,声音清越:“温公子言重了,我此行并无他意,更非尾随之举。”

那少年立于光影交错之间,眸光深邃如夜,审视着他,又似是将他视作脚下微不足道的尘埃。

白子墨自幼尊贵,何曾受过如此轻慢?

他眉头微蹙,那份不悦在精致的五官间悄然凝结,却仍保持着世家子弟的风度,正色而言:“按理而言,你我身份有别,我作为外人,本不应多言顾府之事,但……”

他稍作停顿,“然则,有些话,我认为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二。”

温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既知此事‘不宜多言’,公子又何必自寻烦恼,平添口舌之劳?”

“你——”白子墨被这一句话噎得一时语塞。

念念何故会对那般无礼且逾越界限之人另眼相看,实属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