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流飞莫名其妙,又问沈玉堂:“大师兄怎么了?”
沈玉堂笑不出来:“大概是我们都走了,他一个人空虚寂寞冷吧。”
“哎你说什么胡话,”陆流飞笑骂,“我这一身鸡皮疙瘩。”
……
烛火微弱,有蛾飞舞,三个人围坐一处,桌面上挤了三个小包袱。
“沈师兄,你茶壶呢?我先把紫笋煮上。”许小白先坐不住。
陆流飞闻言却把他拦住,从许小白手里接过茶包,绕过屏风,从西墙柜里取出紫砂小茶壶。
“玉堂又支使你,你怎么也不知道拒绝?”
沈玉堂皱眉,“你把手里的活放下再说话。”
陆流飞跟他嘻嘻哈哈。
许小白坐在旁边看着他俩,红着脸不吭声。
沈玉堂举杯舐了一口烫茶。
要不是有那本书,他恐怕直到二人终成眷属,都蒙在鼓里,原来时时刻刻都有暗流涌动。
更难过的是尽管一书在手,他却依旧无法真正作为看戏人置身局外。
他们这么多年的师兄弟,因为尚未发生的事早早生嫌隙?
他看着二人坐在一处说说笑笑的样子。
心中的纠葛越来越深。
“哎,我这灼嘴的人生。”
“沈师兄说什么?”
“我说,”沈玉堂欲言又止。
又言,“我说,你和你二师兄先走,我突然想起来还有避寒丹要去大师兄那取。”
但是不管如何,剧情肯定是要改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许小白失落道:“这样啊……”
“刚才大师兄都来了你不说。”陆流飞不满。
“忘了,怎么?”
“你去帮我拿?”沈玉堂好笑看他。
陆流飞挨着许小白坐下,“算了吧,你跟大师兄亲近。”
又对许小白说:“快喝,喝完我们就走,我看这天,估计快下雨了。”
沈玉堂没再理他们,捏紧内兜里的小药瓶,起身往司琻寝室的方向走去。
他们和各位长老们的弟子院落大部分都是独立的,离得也不远,就在师尊寝殿正后方,呈之字排开。
沈玉堂在通向司琻寝室的回廊上止步,抬腿一跨,在栏杆外围坐上。
听着夜风卷着树叶哗哗作响,望着影影绰绰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