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宜早没了沐浴的心思。
她淡淡起身,在乌苏的服侍下擦干身体,换上柔软的里衣。
她盯着乌苏专心的面容,“你这个掌事姑姑真的没发现他每日都潜入坤宁宫吗?”
她没提名字,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说的是谁。
乌苏打了个颤,扑通一声跪在了水痕上,“奴婢发誓绝没有为他开方便之门!”
萧令宜头疼地拉她起来,“行了,哀家又没有说什么,不要动不动就跪。”
乌苏松了口气,继续为萧令宜擦拭湿润的发丝。
她没撒谎,她确实没给祁鹤安开方便之门。
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如果论了解萧令宜的话,她认第二恐怕没人敢认第一,所以她知道萧令宜的在乎,知道萧令宜的保护。
可乌苏不想她为了本与她不相干皇室奉献一生,然后孤独老去。
有人愿意陪着她,那很好。
……
祁鹤安漏夜回了侯府,在冷水里泡了一夜,清晨时分又开始在庭院里练剑,像是要把身上心上的火尽数发泄。
宿辰打着哈欠走进庭院的一瞬间,一道雪亮的刀光便从眼前闪过。
宿辰身上一寒,连忙拔刀挡了一击,而后才看清是他家侯爷。
他惨叫一声,“侯爷,小的做错了什么,你明说,明说啊!”
祁鹤安一声不吭,只是出手愈发狠厉。
闪电般过了上百招后,宿辰一屁股跌坐在地连连摆手,“不行了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祁鹤安终于大发慈悲地放了他一马,喘着粗气收剑。
他只穿着一身单衣,浑身热汗,在初春的清晨甚至能看到蒸腾而起的热气。
宿辰小心翼翼地问,“侯爷你不是去皇宫了吗,怎么这么生气,和太后吵架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祁鹤安顿时脸色更黑。
“滚!”
“好嘞!”宿辰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麻溜就滚。
“等等,站住!”祁鹤安又突然在身后叫住了他。
宿辰立定回头,“侯爷,什么吩咐?”
“你知不知道……”
宿辰歪着头好奇地问,“知道什么?”
祁鹤安看他这蠢样子,忍不住闭了闭眼,他是真的被气糊涂了,居然问这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