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北辰砚终于开了口,“战火?我从未想过要起战火。”
什么?
一众官员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二公子,要脱离朝廷,这不起战火怎么可能。”
难不成那告示是吓唬朝廷,贴着玩不成。
北辰砚看了说话那人一眼,没有言语,又看向了屁股下垫着七八个软垫,依旧挤眉抽气的孟珏。
“……”
孟珏歪着身子起身,冲说话那人道,“你什么脑子,告示只说要脱离朝廷,又没有说要打入京城称帝,边关该守守,咱们呢,就守着青州这一亩三分地过自己的日子。”
“咱们只是不想被朝廷逼死,才为了百姓生计,为了数万将士奋起反抗,并非有狼子野心,懂吗?”
一众官员都看着孟珏,明显更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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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都顾不上计较孟珏骂他没脑子,拧着眉道,“孟知府,话是这么说,可就算咱们没有那心思,京城会容的下一国两治吗,战火只是早晚之事啊。”
“那就等京城什么时候打来了,咱们迫于无奈,为了百姓不流离失所,迎战就是,同如今推行策论有什么关系。”
都是混迹官场的人精,这会儿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有人点头附和,“孟知府所言甚是,我等都是为了百姓着想,战是,不战也是,回头我就张贴告示,安抚百姓。”
其余人也纷纷附议。
反正不论是同京城割裂,还是往后开战,都非北王府主动挑起,北王府只是被动接受罢了。
要得天下,民心与军心都十分重要。
下一步要等的,就是京城的怒火。
“如今朝中并没有什么出色的武将可用,不知北帝会派哪位将军前来。”
既已决裂,换了效忠的主子,各位大人的称呼自觉从皇上改为了北帝。
“武将里成些气候的也就只有左都督,姜家了。”
有人发出了一声嗤笑,“姜家的气候,还不是靠着卑鄙手段,从有功之臣手里剥削走的,论实力,他能干什么,同边关那些真刀真枪的将士对上,就只有挨打的份。”
“不错。”
官员们都表示赞同,“京中不论是将军还是士兵都安逸的太久了,怕是练兵都只是例行公事。”
“可……”有人开口质疑,“边关将士勇猛是勇猛,却要镇守边关,威慑南齐,可调动的并不多,还有南齐,虽暂时被打服了,可对北王府却恨之入骨,难保不会趁机有什么小动作。”
当真是内忧外患。
官员们高兴劲儿又沉了下去,个个愁眉不展。
“就算现在开始招兵买马,也有些晚啊。”
北辰砚目光扫过一众大人,缓声说,“兵马一事,不用各位大人操心,虽比不上边关,但应付朝廷应是没什么问题。”
各位大人眼中又恢复了神采。
二公子一向运筹帷幄,既然早有反心,又怎么会不提前准备。
“只是……”北辰砚话锋一转,“养兵马,花费却不是一笔小数目,各位也知,边关将士的粮饷早就掏空了北王府。”
各位大人脸又拉了下来,有人偷觑眼北辰砚脸色。
“二公子,朝廷近年来赋税屡增,各府衙也都拿不出什么银子来啊。”
有人开口,其余知府都接连点头,垂着头缄默不语。
北辰砚冷笑了一声。
朝廷屡增赋税不假,可青州在他治理下不说富庶,也断不到赤贫如洗的地步。
这些人,是既想表忠心捞好处,又不想付出。
“各位大人确定,府衙贫困,拿不出银子?”北辰砚问。
没有人说话,一个个头都快垂到了地上去。
“呵。”北辰砚轻笑一声,身子前倾凝视着众人,“青州不说物产昌盛,但区域辽阔,土地肥沃,尤其是关口的物资运输,收入就可抵大半赋税,如今你们却告诉我没银子?”
“是你们管理不善,还是都贪去了自己腰包?”他语气一厉,坐着的官员都吓的一抖。
朝廷赋税缘故,为了百姓日子好过些,他并没有收缴各地府衙的银子,但如今看来,那些银子似乎没用到老百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