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若仅因几句挑唆之言,你就要了她性命,往后北王府军威何在,又如何让那些浴血拼杀的将士为国卖命,你要毁了北王府立足之本与声誉吗?”
还有一层原因,张言儿之所以能到墨香居来,北王妃不会毫不知情,若是张言儿死在了这,她同北王妃可就是死结了,这辈子都隔着嫌隙,再也不能和睦相处。
北辰砚脸色难看,冷笑了一声,“你倒是深明大义,那又何必派奂月请我来,安安分分的听她嘲讽不就是了。”
“……”林思棠被堵的险些上不来气,“你说话能不那么噎人吗。”
“哼。”北辰砚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林思棠朝着门口的玄枫,阿守使了个眼色,二人忙将人松开,遗孤之后,万万杀不得的。
“林思棠,你果然阴险歹毒。”张言儿从地上爬起来,此刻的恨意不加掩饰,似要将林思棠碎尸万段般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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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
林思棠抬步朝着她走了过去,声音不大不小,可供屋中所有人都能听到,“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我再怎么惹他生气,他都狠不下心动我,而你,在他那,什么都不是,他能轻易要你的命,最后还要靠我来求情。”
二人相对而立,林思棠似笑非笑,气场庞大,张言儿一时都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思棠。
玄枫,阿守也嘴角抽了抽,这话,是该当着主子面说的吗?
“辰砚哥哥……你都听到了,这个女人心思何等毒辣,诡计多端,她就是在利用你对付我。”
除了林思棠以外的一屋子人都注视着北辰砚。
却只见他在林思棠方才的位置坐下,端起了她方才用过的茶盏,也不嫌弃上面沾染的浅淡口脂,不紧不慢的轻抿着,浑似个聋子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玄枫,阿守心中一叹,又收回视线看向张言儿。
张言儿此时面色惨白,辰砚哥哥被林思棠玩弄算计于掌心,竟也丝毫不以为意!
林思棠回头看了眼北辰砚,满意的笑了。
“我林思棠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就算落井下石也从不避人。”
张言儿气急,吼道,“你不过是仗着辰砚哥哥的情意,恃宠而骄罢了。”
“那又如何,他就乐意宠着我。”林思棠笑容满面,气的张言儿几乎跳脚。
胸口剧烈起伏着,几乎喘不上来气。
她转头看北辰砚,却见他面色温柔,幽深的眸子盯着林思棠的背影,柔情缱绻,脉脉含情。
她的心碎了一地,被打击的眼前发黑,摇摇欲坠。
“还不扶张姑娘离开,可别倒在了墨香居,万一母妃问起来,我担当不起。”
玄枫,阿守此时连看主子神色都不看了,拖起张言儿就走。
少夫人的话,就是主子的话,比主子的命令还要服从。
屋中就剩了林思棠与北辰砚两个人。
她站在门口,玩笑的面容收了收,感觉到身后阴沉的注视,才缓缓回身,勉强扯出了一抹笑容。
北辰砚却不吃她这一套,冷冷一笑,“林思棠,你果真是愈发肆无忌惮,胆大妄为了,竟连我都敢利用。”
林思棠不说话,却一眨不眨盯着他的脸。
“你看什么?”北辰砚拧眉。
林思棠豁然一笑,“再看你生气训斥我时,同方才要杀张言儿时的神色,有何不同。”
那一瞬,连她都为之心中惊骇,不骗人的说,她那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庆幸,庆幸她是他的心尖人,否则早怕是要死几百回了。
“哼。”北辰砚冷嗤一声,别开脸,“自作聪明,自作多情,你怎知晓,有朝一日,我不会杀你。”
林思棠却极其认真的问,“有朝一日是多久?届时你提前告诉我,我一定不作死,早早离开,不碍你的眼。”
北辰砚面色一冷,盯着她的目光仿若野兽般凶狠,“你试试看,我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林思棠垂头一笑,“张言儿最在意的无非是你,也就只有你才能让她大受打击,起到我想要的效果。”
北辰砚嗤笑,“她骂你诡计多端,一点都没骂错。”
“你是从犯。”她走到北辰砚面前,眼中点点星光,一动不动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