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儿愣愣看着大夫被火急火燎的拽上马车,北辰砚也朝马车走去,反应过来后忙说,“我回来后还不曾见着义母,正好,就一起回去吧。”
……
墨香居,知夏看着林思棠脚底的伤口头皮都直发麻,大大小小的伤口淤青发紫出着血,红肿不堪。
“姑娘,要不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奴婢医术不精,也没有止疼散可用…”
“不用,简单处理一下就行。”林思棠语气十分冷淡,整个人裹在锦被中,却依旧隐隐发抖。
“可是…”知夏还是下不去手,知书碰了碰她手肘,“听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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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奉姑娘十数年,知书何其了解她有多么骄傲,就算疼死,她都不会将如此难堪露于人前。
知夏只能轻手轻脚的给林思棠脚底,手臂伤口都涂上药,拿白布包裹住,“姑娘这几日都不要下床,伤口也不要沾水,晚些奴婢再想办法弄一些药膏回来。”
“嗯。”林思棠疼的额头都浸着冷汗,小脸却没什么表情变化,若无其事的收回脚。
知书看着如此冷淡沉默的姑娘,心疼的眼睛通红,姑娘勇敢迈出了第一步,竟以如此收场。
“我有些累,想睡会儿,你们出去吧。”
“那姑娘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再唤奴婢,知秋去熬了姜茶,待会儿您喝一些。”
“知道了。”她翻了个身,面朝着里侧,知书冲知夏使了个眼色,二人正要轻手轻脚退下,奂月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少夫人。”
林思棠皱了皱眉,并没有动弹,知书拧着眉去开了门,“什么事?”
“……”奂月被知书的火气惊了惊,面色尴尬又不自在,“王妃身边的丫鬟请少夫人去安寿堂一趟。”
“我家姑娘去不了,走不了路了。”知夏满是怨气的说。
知书稳重些,听闻是北王妃有请,低声问,“可知是为着什么事情?”
奂月朝屋中看了一眼,嘴唇张了几张,似有些难以启齿。
少夫人一身狼狈的从外回来,结合知夏所言,估计是受了伤,她虽不明就里,却也隐隐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知夏见她吞吞吐吐,更是不悦,“究竟是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是…公子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张姑娘,王妃说少夫人还不曾见过张姑娘,让过去坐坐,说几句话。”
“我家姑娘脚受了很重的伤,走不了路,去不了。”知夏气的胸口直起伏,连一向妥帖的知书这会儿都没有言语,默认了知夏的话。
奂月笑容险些维持不住,无奈的扯着唇角,心中直叫苦,也不知公子这次怎么得罪了少夫人,颇有些棘手啊!
正想着该如何应对,林思棠声音突然传了出来,“知书,知夏,给我梳妆更衣。”
“姑娘,您的脚刚搽了药,不能走路。”
她却已自顾自下床,“那么远的路都走回来了,还矫情这么一点,更衣吧,莫让人久等,失了礼数。”
知书,知夏无奈,只能上前搀扶住她,尽量减少她的疼痛,可每走一步,却依旧如踩在针尖上一般,疼的她面色唰白。
苍白的小脸涂上脂粉,连口脂都选了个艳丽的颜色,柳眉淡扫,琼花玉貌。
知书聪明的选了个赤金蝴蝶簪簪入林思棠发中,将北辰砚买的那支玉簪收进了妆匣中。
她面无表情的妆扮妥当,在走出墨香居的刹那,脸上又倏然洋溢起温和的笑。
游廊上,下人们正搬搬抬抬,大红木箱子,书籍画卷,甚至有长矛佩刀等物什接连不断的往后院抬,好不热闹,林思棠淡淡扫过,眼中划过浓浓讥讽。
知书沉着脸,搀扶着林思棠的手都隐隐发抖,那些东西一看就是女子之物,不用猜也知晓是谁的。
说是不纳妾,却连小夫人都叫上了,如今更是让人无名无分住在府中,当真是闻所未闻。
她同那些下人擦肩而过,没有多问一句,只听那些人口中低低交谈着,多是北辰砚同那姑娘的玩笑。
“如今是张姑娘,以后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