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你去厨房将膳食端上来,若是凉了就温一温。”
“是。”知秋福身出去。
这几日北辰砚早出晚归,林思棠时常等他至深夜才用晚饭。
将话本子塞进匣子里,林思棠下榻穿鞋,本以为会如往日般瞧见那人伟岸挺拔的身影步入屋内,不想迎至门口,却只阿守一人立在廊下。
“少夫人。”阿守垂头行礼,眼神闪躲。
“他呢?还没忙完吗?”林思棠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快的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青州城郊营出了些事,有些棘手,公子这几日应是没空回府了,特让奴才回来禀报少夫人一声,不必忧心等他了。”
林思棠闻言顿了顿,却什么都没问,只点了点头,“好,那你们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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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守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前几日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就突然出事了呢。”知秋小声嘟囔。
林思棠转身回了屋子,“与咱们无关的事,莫多言多语,除了知春,其余人这几日无事不要离开墨香居。”
知春是前几日就放出府了的,有孟珏从旁指点,还有庄子上那些陪嫁跟着,林思棠倒也算放心。
只是她每隔两日会回府一趟,禀报铺子进展。
北辰砚不在府中,林思棠日子就更为闲散,无所事事。
北王妃每日在安寿堂休养,连王氏都不大去打扰。
而王氏,肚子不便是一,有了上次的事情,林思棠也不愿去,免得二人都精神紧张,满腹猜疑,着实累的慌。
一连两日,林思棠窝在屋中哪都没去,直到这一日,知春回府。
林思棠听完她对铺子的规划安排,点了点头,“有理有据,看来这些日子孟珏教会了你不少东西。”
连带人都比以往沉稳鲜活了不少。
知春抿唇笑了笑,“孟公子确实很厉害。”
说着,她脸上流露出一丝遗憾,“本来奴婢还与孟公子盘算着,南边绸缎棉布都乃上乘,若是能寻个不错的供货商长久合作也算不错,本来都要提上日程了,却不想城郊突然发动了兵变,也就只得暂且搁置了。”
“你说什么?”林思棠闻言,却是倏地变了脸色。
城郊兵变?什么时候的事,她为何不知?
“姑娘…”知春怔了怔,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姑娘,怎么了吗,可是有什么问题?”
林思棠面色沉肃,“你方才说城郊发动了兵变,是什么意思?”
知春皱着眉,“具体怎么回事奴婢也不知晓,只听闻好像是比邻的黄河郡与咱们青州发生了龌语,许是政见不合,二者还动了兵戈,前日二公子不是带人去平定了吗,青州百姓皆知,姑娘难道不知?”
林思棠紧攥着帕子稳住心神,缓缓摇了摇头。
阿守只回来说了句近几日很忙就不回府了,旁的一字未言。
不想,却是出了那么大的事!
青州与黄河郡都远离皇城,说白了同藩王属地没什么区别,又天高皇帝远,即便动了兵戈,等皇城那边收到消息也是数日之后,鞭长莫及。
届时不痛不痒的斥上几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而最棘手的是,北王府兵力并不在青州。
那北辰砚是如何同黄河郡抗衡匹敌的呢?
“姑娘,姑娘。”知春连唤了好几声,林思棠才堪堪回神,“姑娘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林思棠缓了缓思绪,“既是近几日不太平,就不要离开青州了。”
“奴婢也是如此想的,等安稳下来再谋划另外三个铺子。”
“嗯。”林思棠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知春以为她有些倦,就离开了。
林思棠呆坐了好半晌,心里却总不踏实,最后唤了奂月进屋。
“少夫人可是有什么交代?”奂月恭敬询问。
林思棠唇角挂着含蓄的笑,“二公子几日不曾回府了,近几日又炎热,我想着熬些解暑的汤水到他办差的地方去看看,你可知晓路怎么走?”
“这…”闻言,奂月脸色微变。
“少夫人还是不要去了,公子交代了您在府中等着,万一公子不高兴了,岂不是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