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枫蹙眉,“今日你当值。”

阿守,“……”

“天杀的,我怎么那么倒霉,少夫人也是,不是都哄走了吗,怎么又给送回来了,送回来就算了,还将人给惹毛,不是折腾我吗。”

玄枫看着阿守碎碎抱怨着,不紧不慢的穿衣起床。

“你当心些,主子今夜火气很大。”

阿守给了他一个白眼,“虚情假意,要不你陪我一起,分走些火气?”

“那就…不必了。”玄枫呵呵一笑,转身就走。

阿守打着呵欠去了书房,脚还没站稳就被屋中脸色森寒的北辰砚吓了个踉跄。

“主…主子。”

“叫奂月进来。”北辰砚冷声吩咐。

“是。”阿守后退两步,脚底抹油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奂月被叫了来,阿守候在门口没敢进去,只片刻功夫,奂月就退了出来。

“怎么样?”阿守眼睛往屋里斜了斜。

奂月抿抿唇,旋即扯唇笑笑,“你…自求多福吧。”

“……”阿守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走了进去,“主子,夜深了,要不属下伺候您歇下?”

北辰砚朝外间扫一眼,“冷床冷被,有什么好睡的!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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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阿守顶着一双乌黑的眼圈从书房晃晃悠悠出来,恍若游魂。

玄枫前来接班,将他拉到了一旁询问,“怎么样,主子消气了没。”

阿守掀掀眼皮,“睡了。”

“那就好。”玄枫咧了咧嘴,直接守在了书房门口。

阿守临走前嘱咐,“主子让我告诉你一声,若是少夫人出了府,立即禀报。”

“……主子不是睡了吗?”

阿守瞥他一眼,深一脚浅一脚走了,他现在急切需要睡个回笼觉,否则恐会猝死。

上午,林思棠照旧去了安寿堂侍疾。

北王妃今日精神气比之昨日好了不少,只是依旧有些悲伤,林思棠陪着说了会儿话,用了午饭,待北王妃午睡后才离开。

一回墨香居,就立即吩咐知书叫了奂月来。

“少夫人。”奂月十分恭敬。

“我今日想出府一趟,采买些东西,你随我一起。”

林思棠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却并未听着奂月答话,不由抬起头看她。

“怎么了吗?”该不是北辰砚反悔了吧?

奂月脸色有一瞬僵硬,见林思棠看来,扯出一抹笑来,“没什么,奴婢这就去备马车。”

“嗯。”

奂月转身离开了正屋,想着昨夜公子吩咐,心里七上八下的,若是今日办不好差事,恐要遭殃啊!

“姑娘,奂月怎么有点不对劲?”知书问。

“她是北辰砚的人,我能使唤动她,必然是北辰砚提前打过了招呼。”

就北辰砚昨夜那态度,估计奂月也没得什么好脸。

“好了,我们速去速回,别忘了今早交代你们的,一定要拖住奂月。”

“是,奴婢已做了万全的准备。”

一刻钟后,一行人出了墨香居,马车就候在王府门口,几人上车后,往长街而去。

玄枫得到消息,捂着脸叹口气,只得进屋禀报。

北辰砚斜靠在圈椅中,正对着半敞的窗口游廊,手中捏着一本兵书翻看,眉宇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

“公子。”玄枫带着十分的小心,“少夫人…出府了。”

翻书声滞住,屋中有片刻沉寂,玄枫却觉,那是狂风暴雨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