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人说起过今日她确实是累到了,从早到晚就没好好歇下来过,这也是他抛下繁杂的事务匆匆赶过去接她的原因。
好在一路上倒也没撞见人,也让楚渊暗下松了一口气,只是他不知晓的是,他堪堪迈进房门时,背后不远一个厢房的房门恰恰好打开,有人自里边出了来。
回房之后,孟挽的双脚才终于是沾了地,下地之后她亦顾不上脱下身上覆盖着的已经湿了大半的披风,只摘下头顶的兜帽,就往衣柜走了过去。
一心只惦念着给楚渊拿干的衣衫让他快些换上,毕竟湿透了的衣衫贴在身上的感觉她也知晓,极为不好受。
而且如今天气寒凉,身上的衣衫哪怕只是湿了一星半点都是彻骨的凉意,很是容易着凉,若是着凉,身体虚弱,如同伤寒这般的病便能趁虚而入。
染上了伤寒倒是不要紧,最怕是染上了疫病,这便棘手得多。
虽是如今疫病还没有要起来的苗头,这城里也没有听说谁染上了疫病,但上一世荆城有那么一出,提前防范总是没错的。
楚渊能猜出来孟挽要做什么,叫住她,“你先将衣衫换上,我自己来。”
孟挽却不听,“我身上衣衫尚且是干的,如今当务之急是给你换上干爽的衣衫,若是着凉就不好了。”
楚渊还想再说,孟挽却道:“若是你着凉染上伤寒,我亦逃不掉,所以,你顾好自己也是一件再紧要不过之事。”
一句话,将楚渊要说的话都堵了回去。
楚渊知晓孟挽说得有道理,这伤寒的传染性强,若是他着凉染上伤寒,那她亦逃不过。
顾好他自己,也等同于为她着想。
之后,孟挽斟酌还是开口道,“楚懿应是染了伤寒,你今日淋了雨,这几日离他远一些。”
这房中唯独只她与楚渊两人,有些话孟挽也不再避讳。算起来,楚懿染上伤寒有两日了,症状起来不是今夜便是明日,这事倒也不必再藏着掖着。
况且,今日楚渊淋了雨,若是不加以注意,比起平日更易染上伤寒,孟挽虽是不愿意提点楚懿,但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她更关心楚渊。
只是话落,孟挽似是听到外边似是有动静,那动静极其细微,似是有人不经意踩到了什么的声响,等孟挽再凝神一听,除了雨声噼里啪啦落在地上的动静也再无其他。
孟挽觉得,也不至于有人闲暇无聊得躲在房间外边听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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