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让他看看这个新县令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非韫慢悠悠抿了一口茶,又慢悠悠看了一眼萧眠,慢悠悠地将杯子放到桌上,又慢悠悠叹了一口气,“苟县尉勿怪,我这长随素日里野蛮惯了,还望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苟子美刚露出一丝笑,便听见赵非韫继续说道,“不过,这么多年,我这长随说得做的都倒是和我心意。”
得了,还有什么可说。
苟家那个大宅子他赵非韫确实看不上。
苟子美刹那间再也维持不住那份假笑,脸色很快掉了下来。
“怎么,县尉大人看起来有难处?难不成真的要与我这个长随计较。”
赵非韫惊讶的看着他。
“......自然不是,某怎会如此。”苟子美拱手拜了拜,很是惊慌,“下官只是想该怎样让大人住的舒坦,一时间出了神,大人勿怪,勿怪。”
等着吧,秦墨,到时候我也会让你死的舒坦的。
......
海文书缩着肩膀搓着手,带着尴尬又不失讨好的笑容忙前忙后,哪怕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都不敢停下动作。
尽管大多时候他也只会动嘴指挥而已。
“大人,您觉得可还满意?”海文书说这话的时候,还不时偷偷看着苟子美的脸色。
他在心中暗自叫苦。
又不敢说什么。
赵非韫转了几圈,目光在房间里角落一一滑过。
杨曲柳桌椅,许是简单刷洗后便被拿来,上面还有几粒干涸发枯的老鼠屎;洗的发白的麻布帐子从黄木床上耷拉下来,半掩住用木板子钉住的一只床腿;墙皮脱落,一只蜘蛛从墙角顺着蛛丝落下,又很快跑到床底下躲起来。
窗扉倒是新换的,只是风一吹,仍发出巨大的咯吱声。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便再无其他,清净的很。
赵非韫笑了笑,看向海文书,“难为海文书如此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