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部如火灼般难受,嗓子更是剧痛无比,莲花闭上眼睛,不愿临死还看见苟子美那张扭曲狰狞的面庞。
“咳,咳......”
夜深,窗外刮过一阵夜风,将赭褐色的窗扉吹得啪啪作响,伴随着屋内急促痛苦的挣扎呼吸声,竟显得有几分诡异。
莲花眼皮沉重,正要陷入黑暗,忽然一阵嘈杂,脖子处一松,接连不断地清新空气涌入肺部,激得她不由连连咳嗽。
抬头一看,原来是管家站在门外,小心翼翼地说些什么,苟子美整个人隐在暗处,即便不说话,也能感受到此刻他正处于爆发的边缘。
“你是说,墨城县令?”
苟子美仿佛片刻之间冷静下来,他背着手,往窗边走了几步,声音毫无起伏,只是那目光竟像是暗夜里的鬣狗一般嗜血冰冷。
管家哪里敢多看,他的后背汗湿,被夜风一吹,寒意顺着张开的毛孔直入血液,“是,老爷,那人是这么自称的。况且他们手里有正经的官身告敕,还有......官印。”
“海文书那边已经一一查验过了,确认无误。”
新县令深夜拿着文书敲响了衙门大门。
所有人都惊呆了。
本以为墨城已经是朝廷早就遗忘的地方,哪里知道竟然又来了个什么新县令呢。
海文书哪里敢擅自将人迎进衙门,故意借口夜深要多多校验文书真假,将人赶了出去。
可没想到,那人竟然摸到了苟府。
堂而皇之地敲着响锣,惊起左邻右舍,纷纷起来看热闹。
管家一见不好,便赶紧来报,“老爷,要不您还是去瞧瞧吧,看着那个年轻人不大好对付似的。”
虽然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但行事说话颇为尖锐傲气,看着并不好对付。
“呵,看你吓得那样。”苟子美回过神,倒是不以为意,左不过又是一个被长安随意打发来的倒霉鬼罢了,能有什么本事。
在墨城,他苟子美才是土皇帝。
“走吧,随我去见见,断断这位新县令长的寿龄能有几何。”
他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样子,连眼风都没扫过还坐在地上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