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峰微微颔首:“少爷,发现了!”
陆云怀的双眼微微的一凝,“现在还不能惊动他们,我们要静观其变。”
松风此时轻轻叹了口气,自家少爷办事,还是那个不讲人情,不讲人情的人间地狱,唯有在杨月夏面前,他才能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松风领命,临走时问道:“少爷,我看小姐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陆云怀看了一眼松风,“这种问题,也是你能过问的?”
松风:“……”哪有,就是这鬼好奇让他忍不住!
或许是因为愧疚,杨月夏回来后,总觉得自己的几个妹妹,对她的态度都变了。
杨春兰早就在收拾行李了。
她很想离开这个院子,可是她却很清楚,她必须要带着严方离开这个院子。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以后就只能自己吃饭了,不用担心找不到家人了。
“二姐,你打算何时搬家啊?”杨春兰说道。
“我什么时候要搬家了?”
“昨天晚上,你不是已经和我在一起了吗?”杨春兰有些犹豫。
杨月夏还以为杨春兰是想多了,以为自己跟陆云怀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于是就这么一说!
“我留在这里,挺好的。”
“谁家小姐嫁出去了,还不是要跟丈夫同房?”杨春兰一脸的无奈。
杨春兰看着杨月夏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了,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年头的小年轻啊,就是喜欢玩啊!
或许,他们会很开心吧!
杨春兰不在乎,别人也不在乎。
春耕之后,便开始下起雨来。
田地里的幼苗,也纷纷破土而出,在春天的阳光下,伸展着稚嫩的身躯,汲取着营养,茁壮成长。
不多时,原本荒芜的大地,就被绿意覆盖。
一切都恢复了生机,植物也变得郁郁葱葱。
这一天,杨春兰正在自己的饭馆里翻看着账目,她现在已经认字了,对账目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可是杨春兰怀孕了,身体又冷又弱,所以她也不希望杨春兰怀孕后太累。
于是,杨月夏便将这间客栈交给了他。
除此之外,杨月夏也会抽空去那个诊所看看。
来这里看病的都是老顾客了,他们都很清楚杨月夏要来的时间,也都听说了杨月夏要来,于是就来了一趟杨月夏。
“咳咳咳。”
杨玥夏正忙着记账,听到这句话,抬起头来。
只见大厅里,正坐着一对母女,男的三十多岁,女的则是白发苍苍。
咳嗽的,正是这位老太太。
杨月夏一眼就看出,这位老人的脸色有些蜡黄,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病了。
老太太低声道:“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离开。”
“我们先吃饭,然后歇一歇,然后就走。”
“不用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老太太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上一次来找他看病的人找到了他。
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来到了杨月夏的身边,她怕冷。
说着,她走上前去,对着杨月霞道:“杨小姐,快把把脉。”
“魏阿姨,原来是你啊!我感觉你的脸色很好,已经好多了。”
那大妈笑着,“我也没专门来看你,只是在这里吃个饭,遇到你,感觉身体都舒服多了。”
在杨月夏的带领下,这四季客栈里来了很多病人,一开始,他们要么是出于好奇,要么就是想让杨月夏给他们看病。
但当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却被这里的食物吸引住了,成为了这里的熟客。
然后,她又开了一张温宅的单子。
魏氏这才开心的坐下,开始用晚膳。
就在这时,杨一将一碗白米粥给送了上来。
那个男人一把抓住了那个盒子,接着对那个老太太说道:“母亲,你多吃点,这样身体就好了。”
魏氏坐在一旁,闻言问道:“大娘可有什么不舒服?”
那中年人见魏氏一副豪爽大方的模样,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说道:“家母的病,复发了。”
“你生病了,为何不找大夫看病?”魏氏又问。
她对自己的这个孩子很有孝心,所以才会这么问。
那人皱着眉头道:“我母亲的病很严重,我请了不少名医,都没有效果。”
事实上,他们也是因为听到柳安县有一名医术高超的医生,才会来这里试一试。
“杨小姐,你见了吗?我的病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了!杨小姐对他寄予厚望!”魏氏提高了声音。
之前魏氏来看杨月夏的时候,灰袍男子也看到了,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早就听说过,这客栈的老板就是这个叫‘月夏’的人。
更何况,她还很年轻,他也没有多想。
心中更是有些鄙夷。
不过既然魏氏提起,那中年人也就不客气了:“我们也去找过其他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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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称为“医师”的,没有一个是庸医,他们都是有些本事的。
魏氏闻言,便说道:“好,我只是给她推荐一下,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大夫!”
魏氏又补充了一句:“她年纪虽小,但她的医术却是一流的!”
对于杨月夏的治疗,魏氏一开始是不怎么信任的。
如果不是几个闺蜜告诉她,杨月夏把困扰了他们许久的大姨妈给解决了,她才会想到让杨月夏来试试。
可谁知道,这一试之下,自己竟然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根本不需要别人提醒。
“要不,你去见见她吧,杨小姐心地善良,若是治不了,也不会来要你的诊费。”魏氏上下其手地推销着。
杨月夏听见魏氏这么说,此时才微微抬头,微微一笑。
灰袍男子犹豫了一下,他可不认为玥夏能治好母亲。
于是,他又问:“还是……”
“杨小姐,快来看看这位夫人!”魏氏叫道。
听到动静,杨月夏走了进来。
灰袍男子无法反驳。
杨月夏一靠近,那老太太就十分配合的伸手搭在了杨月夏的手腕上。
“这个老妇人的脉搏很古怪,我从未在她的身体上看到过,似乎是被人用刀割开了皮,可是她的身体却没有任何的伤痕。”
灰袍男子闻言,顿时一怔。
这时候,月宫雪继续问道:“你有什么病?可有不适?”
“我母亲。很多人,都是在肺部中了一根箭矢,每一次呼吸,都会感觉到刺痛,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疼痛会不断加剧。”
杨月夏听到这里,微微颔首:“难道她的身体里还残留着那支箭矢的碎片?”
灰衣男子沉默不语。
老太太也不吭声。
但杨月夏却很清楚,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不知小姐有何良策?”灰衣男子见已经看到,便如例行公事一般问道。
对于医生,他是非常尊重的。
“这种情况,服用药物,最多也就是缓解一下病情,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很多医师都这么说。
灰衣男子没有惊讶。
他早就看出来了,这杨月夏是个好大夫,可问题在于,杨月夏根本就没办法治好自己母亲。
杨玉霞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伤口比较深的话,我们可以试着将它取出。”
“我也是这么想的。”
以前也有医师提议,不过,那都是十死无生的法子,而且,连残缺的箭头都找不到。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那就多谢小姐的好意了,用完饭后,我们就离开。”
听他这么一说,杨月夏就明白,他是无法承受,所以才会不给他看病。
所以杨月夏也没有再去找麻烦,只是微笑着说道:“杨一,你去招呼一下这位贵客吧!”
“是!”杨一应道。
一旁的魏氏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想若是放过了这位杨小姐,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懊悔呢!
能有杨小姐这般精通医道的,也算是少见了。
起码,这对母女口中所谓的“神医”,根本就没有。
嗯,以前倒是有一个,云溪村的杜筠,不过据说杜筠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给人看病,估计也不在这里了。
更何况,杨月夏还是杜筠最优秀的弟子!
而且,似乎还要更强一些。
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是更愿意让杨月夏给自己治病,因为杜筠虽然厉害,但他毕竟是个男人!
这些都是羞于告诉一个男人的,尤其是杜筠这样的正人君子!
夜幕降临。
刚进村,她就看到了陈杏儿,似乎是在等着自己。
“杏儿!”杨月夏快步上前。
陈杏儿也迎了上来:“月夏。”
“杜大夫来过,可杜郎中不是早就搬家了么?他们听闻杜大夫的徒弟在村里,就想见一见,如今人已经到了我们家,你要不要一起去?”陈杏儿一张瓜子脸红扑扑的,连忙说道。
杨月夏微微一笑:“杜筠并没有收我为徒,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以帮我治疗。”
陈杏儿闻言,顿时明白了过来:“对啊,你差点就死了。”
陈杏儿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如果杨月夏还是一个寡妇的时候,她这么说也就算了,但是她已经有丈夫了,如果她说的不对,引起别人的怀疑,那就麻烦了。
她只知道,杜筠和杨月夏在一起的事情,在村里都有传言,让她很是感动。
两人正聊着,杨月夏便来到了陈里长家门口。
陈杏儿带着杨月夏进来,她看到了一对熟悉的母女,正坐在方桌上。
这不是四季客栈的那对母女吗?
灰袍男人在看到杨月夏之后,愣了一下:“你是……”
陈杏儿微笑道:“月夏从小就是杜大夫的学生,深得杜郎中的教导,既然杜大夫不在,那就让月夏给他看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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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杨月夏并没有对刚才在客栈中的那一幕感到不满,而是将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灰袍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刚才他还小看了这个小女孩,让她给自己看病,这让他有些为难。
杨月夏率先打破了这份僵局:“之前在客栈中,事情比较急,还没有来得及说上几句话,所以,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再聊一聊。”
这一次,灰袍青年再也不敢小看杨月夏了,虽然他对杨颖并没有抱什么希望,但心里也有些失落。
“在下葛余庆,这是家母,江氏。”
“家母的病,就是这次的伤势造成的。”葛余庆皱着眉头说道。
“那你跟我一起去吧,我给她检查一下伤口。”
杨月夏感激的向陈里长与陈杏儿道谢:“那我便将他们带回去,劳烦二位了。”
既然是为了杜筠而来,那她就必须要承担起这个责任。
她与杜筠之间,虽说不是真正的师父,却也算是朋友,杜筠将自己的一身本事毫无保留的传授了出去,因此只要有人想要见杜筠,她都会亲自去看一眼。
也不枉杜筠教了她一次。
进了医馆之后,杨月夏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心脏左侧,有一道很小的口子,但是却结痂了。
不过,那残破的箭矢,还留在了他的身体里。
“你母亲的病情,是——”杨月夏检查完,又来找葛余庆。
“我知你没有根治之法,不过,我还要多谢你,当年我母亲的伤势,便是由杜大夫他爹诊治,若不出这档子事儿,我母亲早就康复了,不过,真是遗憾啊。”葛余庆接着说道。
说着,他想起了那位温和的大夫,她的医术很好,长得也很漂亮,只可惜,她的命运并不好。
他娘的日子也不好过。
“我可没有说没有办法。”
葛余庆叹了一口气,道:“若仅仅是止痛的话,倒也不必如此,我母亲早就服下不少了。”
那些药只能缓解母亲的痛苦,但是无法缓解母亲的气息。
“你母亲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箭矢的碎片。”
“最重要的是,那支箭碎片出现了错位,引发了发炎,所以导致了这种情况。”杨月夏开口说道。
按照葛余庆的说法,这些年来,她的病情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越来越严重了,这一点,从她的脉搏和气息就能看得出来。
她发炎了,这是显而易见的。
“这可如何是好?”葛余庆用一种期盼的眼神望向杨月夏。
他害怕自己会失败,但是他又抱着一丝期待,期待着她能给自己一个惊喜。
“自然是取出那块碎片!”杨月夏接着说道。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葛余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