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于杨月夏,众人多少有些怜悯,杨月夏从小就是个憨厚的小伙子,如今跟王麻子这种人扯上关系,估计日后日子也不好过。
等到了镇上,肉摊子已经搭好了。
然后,她就告诉了杨春兰,她要出去一趟。
很快,她提着一个竹篓,里面塞得满满当当。
杨春兰朝篓子一瞧,却见篓子里装着几根蜡烛和冥币。
你要干嘛?杨春兰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杨月夏清脆的声音响起,显然是在为我的鬼夫君上香!
杨春兰没有说话,只是宠溺的望着杨月霞,她知道自己的妹妹真的很辛苦,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是实际上,她的心里一定很难受。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丈夫在年轻时死去,成为一个守活寡的人,二姐一定是把所有的感情都压在心里。
杨春兰的想法,与杨月夏的想法截然不同。
杨月霞的想法很单纯,王麻子以为自己是个孤女,好欺负,所以才会来找自己麻烦。她要让这王麻子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是好惹的!
一个寡妇,总要有个归宿吧?
陆云怀虽然是个废物,但好歹也是一个大家族的少爷!
她必须给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们一个警告,她那该死的丈夫君姓陆!
让他们知道,陆府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陆府也不希望她在短时间内找到新的归宿,更不希望她在陆云怀下什么大功。
大宁的寡妇,可以再嫁,但有钱的人家,都会想让自己的妻子留在家里。
她与陆府之间自然是有过协议的,陆府中的人不得插手她的事务,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知晓!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亮出自己的身份,让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知难而退!
一日无话,回到村子里,却看到王麻子在杨家门口等着自己。
王麻子一脸警惕的望着越飞越近的杨玥霞,快步的朝着她走了过去。小夏,你怎么又来了?
王麻子一边说,一边拉住了月霞。
“放开我!”
你今日将我从马车上推开,让我受伤,你也要赔给我!满是青春痘的王麻子,咧嘴一笑,走上前来。
杨家四女脸色一变,杨春兰第一个说话的就是:“出去!
对,赶紧滚蛋!不准对我妹妹动手!杨四妮把衣袖卷起来。
王麻子不屑的瞥了他们一眼,只是四个女人而已,居然还敢对他大呼小叫?
他收起了笑容,换上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警告你,如果你不给我赔偿,我就带她走!”
说着,她就从竹篮之中拿出了一件物品,然后扔了出去。
白色的钱纸缓缓飘落。
“你想要赔偿?”给你!
王麻子看着那一张张钞票,一脸懵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呸了一声:“杨月夏!臭婊|子!你这是在咒我!
杨月霞脸色一沉:“这东西是送给我夫君的,如果你要赔偿,可以从这些冥币中取,相信他也不会在意!”
王麻子说着,伸手就往她脸上扇去。
杨月夏将手中的香炉和冥钞拿了起来,冷声道:“这是我们陆家的人!他们让我把它送给陆云怀,如果你弄碎了……”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你以为陆府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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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搬出陆家来吓老子!陆云怀必死无疑,陆家更是不会承认你是他的妻子!王麻子嗤笑了一声。
“他们觉得我杀了陆云怀,自然不喜欢我,不过我毕竟是陆云怀的妻子,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特意为陆云怀烧纸。”
还有,陆府还想让我为陆云怀个寡妇呢,你这么挑衅我,难道就不怕陆府生气吗?我虽然奈何不了你,但陆府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易的捏死你。杨月夏对着王麻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王麻子想到陆府的权势,又有些畏惧的望着杨月夏。
王麻子丝毫不怀疑杨月夏说她是寡妇,在大宁朝,夫婿权势滔天,很多女子都是寡妇。
陆府让她留在这里,也是应该的。
不过,他又不是要和她结婚,只是闹着玩着,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还可以把责任推到杨月夏身上,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杨月夏哪里不明白王麻子心中所思所想,此时她低声说道:“你若再来找我麻烦,我便向陆大人告状,说你是我的姘头,让他给咱们做主。”
王麻子两只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简直不能置信。
如果不是清楚杨月夏的心思,王麻子还真的会觉得这是一个美好的梦想,不过王麻子毕竟也不是傻子。
杨月夏对他都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哪里还愿意跟他谈恋爱?
她这话说的,明显不怀好意!
王麻子现在是真的以为陆府要给杨月夏做寡妇了,现在想来,如果她真的把这事告诉了陆老爷子呢?
到时候,他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王麻子只感觉脊背发凉,浑身都在颤抖。
他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唯恐被杨月夏给牵连进去。
杨月夏一看王麻子这个样子,顿时乐了:哟呵,麻子哥,怎么又缩回去了?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意思,我明日便会跟陆老爷好好谈一谈!
王麻子赶紧摇头如捣蒜,逃也似的走了。
王麻子很好应付,但下次再遇到,就不一定能像王麻子那么好骗了。
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跟王麻子那样胆子小,被这么一吓,立刻就怂了。
对于一个没有任何依靠的鳏夫来说,要活得好,真的很不容易
杨月夏拿着一根蜡烛,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事情闹大。
告诉世人,她要为陆云怀活寡!得罪了他,便是得罪了陆云怀,得罪了整个陆府!
她才不会那么蠢,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守活寡呢!
若是遇到了合适的人选,她还会改嫁,只要这位陆家的人能够信守承诺,不为难她,那么她就可以随意的娶妻了。想到这里,杨月夏便走向了杨家的庭院。
杨婆子,马氏等人都看在眼里,之前王麻子对杨月夏的骚扰。
他们还在想,王麻子为什么会突然像是活了一般,突然就走了?她原本还想着,这一次,她一定会向他们求饶。
杨月夏进屋之后,先是将一张餐桌搬到了杨家人的庭院之中。
随后,她又拿出了好几件礼物,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陆云怀的灵位。
又点燃了一炷香。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破破烂烂的陶罐,放在了地板上,然后跪在地上,点燃了一堆冥币。
“夫君,你就别担心了,我给你护法!”
马氏姑娘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羊岳霞!你这是何苦呢?怎么还在这里放了这么不吉利的东西!
马氏一边说,一边把餐桌往前一推。
“大姨,我建议您还是别碰我家先生的牌位了,他是我们陆家的长子,陆先生将这块牌位交给了我。”
而且,不管他是什么人,你这么做,就不怕他半夜来找你?“是吗?”
马氏夫人的双手一颤,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将她手中的脸盆中的灰烬都给卷了出去,落在了整个院落之中。
马氏不敢动弹,其余几人也都避之不及,避之不及。
“老公,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夫君,您若天上有神,可千万要等我,待我百岁,咱们重聚!杨月夏越说越大声。
说到这里,她低声道:“陆公子,抱歉,我只是想要占你的便宜,希望你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这是你骗我的补偿!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
陆云怀虽然说过,宁死不嫁,但最终却是守活寡。
我把这些冥币都烧了,让你在黄泉路上娶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
竹林之中,医馆之中。
白昌正在享受着凉爽的空气,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热。
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总感觉自己的旧疾并没有复发。
白昌站起来,走向了后面的院子,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道:“请!”
黝黑青年从门外走了出来,低着头,不敢直视白昌。
白昌的声音响起:“宋峰,既然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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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正是松风。
松风觉得自己没脸见少爷,也没脸去漠北,这几天他都在东躲西藏。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再怎么隐藏也没有用,迟早会找到公子,将此事解释清楚。
松风心头一壮,抬头道:“少主,赔偿那位小姐的事,我真的办不到了。
白昌看了一眼松风,后者一张黑脸上写着绝望,显然已经放弃了抵抗。
白昌不禁问道: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子啊?
白昌虽然也明白,自己对这个可怜的姑娘,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奇心,但此刻,他却是有些控制不住,开口问道。
他很好奇,她要的是什么?
松风想起杨月夏那副模样,刚要说自己是个独立自强的女孩。
白昌再次冷声道:“算了,没必要和你废话。”
对于罗氏派来的人,他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因为一旦接触过多,被罗氏看出端倪,那就麻烦了。
那么,我何时才能前往漠北?松风轻声说道。
等我恢复过来。白昌又说了一句。
松风有些惊讶,难道不是这个时候?
那就一起走吧。白昌目光一扫,落在松峰身上。
松风一听,顿时大喜,早知如此,他早就来向少爷认罪了,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那么,少爷,您还有何指示?松风一副狗腿子模样说道。
白昌道:“陆府那边,你给我密切关注。
松风有了新的工作,短时间内也不需要回漠北了,他的心情很好,一边走,一边唱起了小曲,离开陆云怀家。
她的情绪很高,所以她的警惕心也就降低了。
就在这时,杨月夏走了进来。
松风在见到杨月夏之后,脸色变得极为复杂。
杨月夏来这里做什么?他是不是发现少爷还活着,才来这里的?
松风心中一动,立刻提高了戒备。
杨月夏此刻也是一脸的纠结,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黝黑的青年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她和这位黝黑的青年只有两面之缘,可是对方实在是太有特色了,杨月夏对他的印象已经很深了。
“那黝黑青年来这里做什么?”他来这里做什么?
这位黝黑青年或许是个劫富济贫的大盗贼,但也不是那种光明正大的人,怎么会跑到杜筠这里来?
难不成他还在打杜筠的主意?
杜筠不过是个大夫,倒也没多少人在意,倒是杜筠身边的那个白昌,看起来来头不小,很有可能会被人打劫。
杨月夏跟白昌关系不好,不过杨月夏也不想让白昌出事。
万一连累了杜筠,那就糟糕了。
眼前突然多了一个大男人,她不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宋风苦笑,这也太巧了吧。
松风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