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天后,她被迷昏了,抬入了东宫。
因东宫太子失明,大婚从简。
迷药消散,她醒来时已值深夜。
掀开盖头,望着大红的帐顶,她的心凉了半截。
从床上坐起身,看房内没有旁人,她心神一凛,取下头上沉重的凤冠,仅用一只金簪挽了发,而后提了裙摆大步往门外跑去。
伸手打开门的刹那,门被人推开。
眼前的夜翊珩眼遮红纱,由松果搀扶着进来。
“太子妃,您怎么擅自将盖头掀开了?”松果探头往房内床上一望,果然看到了凤冠首饰散落于床,遂对夜翊珩道,“殿下,太子妃将凤冠也取下了。”
甫一看到传言中闻风丧胆的太子殿下,她的双手不听使唤,双腿更是沉得像是灌了铅,提不起半寸。
夜翊珩微微蹙眉,冷言:“取了便取了。”
听闻此言,她微松一口气。
然,下一瞬,太子修长如白玉的手便钳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他的手冰凉,力道大得惊人,好似稍一用力便能折断她的颈子,再一用力便能捏碎她的颈骨。
就这时,他倏地凑近她,气息几乎压在她的耳:“想逃?”
嗓音低冷,透着极致的无情。
陷入梦境的黎语颜想要醒来,却是不能。此刻的自己像是一缕魂魄飘在半空,眼睁睁看着她被他钳制得不敢动弹。
松果垂了眉眼,悄无声息地将房门给掩上了。
关上门的刹那,夜翊珩再度出声:“想逃出东宫?”
她点了头,颤音道:“请殿下放过臣女!”
自称臣女,可见她不承认是他的妻,夜翊珩唇角勾起讽意:“想逃出东宫唯有一条路。”
他放开她的脖颈,缓缓地捏了捏指骨,发出骨节错位又复位的清脆声响。
咔嚓,咔嚓,像是催命的音符。
她听得心里慌乱,面色亦紧张:“请殿下指教!”
“那便是死了,被人抬出去。”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他的语调极度不近人情,似凛冽的北风,寒凉冷漠得让人觉察不到丁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