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山长夫子们都上了二楼,不然尴尬能让时间静止。
午时正,高台上突然又搬来了几种乐器,古琴、琵琶、鼓、箫、号、埙能想起来的都搬了上来。
一个乐器后面一个女子,都是面纱遮面,一水的浅碧色纱裙,行走间如水波荡漾,极有韵味。
最后一个上了青衣装束的女子袅袅娜娜地上场,一步踏入,音乐起,只一个音,就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和眼睛。
左手水袖抛出,右手折扇微微抬起,嘴里的词曲就荡漾开去:“戏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仰头,旋转,左腿后提,右脚旋转,下身,回眸,水袖再扬,眼神怀念悠远:“扇开合,锣鼓响又默,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低头甩袖,长长的水袖像水波一样一层层荡漾,突然一个肃静,转身,音乐拔起: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陈词唱穿又如何 白骨青灰皆我,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唱到这突然好像唱到了所有人的心里,一声声喝彩声、叫好声如潮水般卷来。
可是台上的青衣好像并没有听到,还是一副忧心不已,奋笔疾书的模样。
随着一声叹息,掷笔起身,音乐变缓:“台下人走过 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一曲唱罢,所有音色低迷下去,只有台上青衣的水袖舞的眼花缭乱,一声时高时低的“啊”吊的所有人的心境起起伏伏。
直到琴音消失,青衣谢幕,还久久不能回神。
“好!赏!”
“是,小的这就去。”
说完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二楼一个雅间里走出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十两的银锭子就要往台上砸去。
一个伙计穿着制服迅速走过来接住道:“谢贵人赏,天子三号雅间客人赏芍药姑娘纹银十两。”
响亮的报赏声一下子将大好的气氛淹没。
然后一个个雅间里先后走出来小厮,将银锭子或是银票或是玉佩金器珠子什么的都一一报了赏。
冯掌柜喜笑颜开高声道:“如今午时正,缀锦楼后厨做了一些饭食,只是缀锦楼不精于膳食,只糕点小菜味道不错,另有各色好茶供诸位消遣。
另外缀锦楼有特色酒品,醉春风和一点红,给爱酒的客人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