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眼里满是震惊和痛心,赶紧拍了拍齐潇的后背,呵斥道。
“你别说这种丧气话!”
齐潇缓缓摇头,嘴角挂着苦涩的笑。
“这种病本来就难治,我估摸着也差不多了。”
齐潇吃了颗应急的药,把那口气喘顺后,眼神落在地板上,喃喃念着。
“国内对这种病的研究还很少,缓解都是难事,我能活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他语气十分轻松,听的人却已经难忍耐。
齐二双手背在身后,急躁地在房里来回走了两圈。
“检查出病症到现在也不过……”
“是,不到两个月。”
齐潇还有心思给自己点根烟,靠在椅背上,在烟雾缭绕中眯着眼看天花板。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疼痛已经越来越频繁了,不知道还能有几年好活。
以前那些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现在反而放肆了不少。
生在齐家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有父亲的苦心栽培,我现在的成就是多少同龄人难以企及的,我应该偷着乐才是。”
他的态度越是豁达,齐二就越觉得难以接受。
齐二家这一脉,就这么一个儿子,这要是有个好歹,这让老两口怎么活?
“这事儿你告诉你妈了吗?”
齐二沉默了一下,一脸凝重地问道。
齐潇摇头:“她知道也帮不到我,让她跟着担心干什么?
幸好她忙得很,在家的时间不多,否则也拖不到几个月后,现在就得穿帮。”
也就是说,哪怕是最理想的状态,到几个月后,病症也会越来越明显。
齐二连做了两个深呼吸,把情绪压回胸腔里。
他实在是又心痛又无奈:“你这孩子心态怎么就这么好,”
“好不好的又能怎么样?”
那股疼痛的劲过去,齐潇又笑起来。
“事情已经这样了,再着急也改变不了。
爸,家里人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一直拖着没通知呢,可能到时候还得劳烦你了。
只要能把我手里这些事安排好,我就能安心去享受一下属于自己的时间了,这辈子也不算白来。”
他已然做好一切设想,只等着时间把大家推动。
齐二却还在摇头。
对他来说,意义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