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惟樾知道,一开始就没想让林清也来。
林清也是张白纸,这种人招架不住,他一开始留她在旁边也不是让她去出卖色相。
出卖色相,军营里培养了太多这样的女人。
那些女人,送到各个有名望的男人床上,就是为了窃取机密信息。
对付好色的男人,就要对症下药。
他早就准备好女人,让她去做那个诱饵。
孙忠利却把林清也请来。
发生变动,时惟樾便改了主意,将林清也放在自己身边。
他虽一开始留林清也不是让她出卖色相,但他的初衷就是想林清也替他做事。
他没有隐瞒,一开始就明明白白告诉她,他只会给她面子,其他的都要靠她自己挣。
孙市长不理会她,他开口警告。
钟龙头让她难堪,他也开口了。
面子他给了。
作为商人,相应的,林清也就要替他拿到密信。
时惟樾明白自己,只是想要结果。
过程不重要,他只看结果——他一直是这样的人。
林清也怎么拿到那封密信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只要她拿到这封信,按理来说爬到钟龙头的床上去他都不在乎。
可偏偏钟龙头只是轻薄了她几句,他便生了暂时放下去拿密信的事。
总归钟龙头,明天下午才送密信。
他还有时间。
所以,他说:“要是实在不行……”
要是实在不行,今天就算了——他本来想这样说——但他没开口。
他的内心,在那一刻突然产生了迷茫和挣扎。
替他办事的女人那么多,他从没心疼过任何一个女人,她们在他眼里不过是方便的工具罢了。
他为什么要说那样子的话,为什么要去替林清也着想?
为什么?又或者是,凭什么?
时惟樾想不通。
他素来清醒,这种矛盾和挣扎在他脑子里只停留了几秒,很快就被理智替代,他最终没开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