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承认不曾严格管教南溪!孤也知道了是南溪出口冒犯了白先生!可现下闇雨楼扣下当朝郡主!却不曾问过孤一句!岂不是闇雨楼欺人太甚!”憋了一晚上的沈淮清终于是爆发了出来,一把摔碎了璇雨递过来茶碗。
在场的人中,除了容月被吓了一跳呛了一口水之外,其他人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白卿卿冷冷的看着地上已经四分五裂的茶碗,皱起了眉头。
容月看没人开口,劝慰道:“陛下先不要动怒,今日之事有些复杂,还请陛下先听完整件事的过程,再做定夺?”
宋安也是赶紧扶着沈淮清先坐下,小声提醒道:“陛下,郡主这些日子行踪确实有些不清不楚,还是先冷静一下,闇雨楼既然说是要审,那肯定也只是将郡主单独扣下了,想来郡主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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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先生怎么说也是与陛下沾着亲的,您不为南溪郡主想着,也该顾及着诚勉亲王啊!”
沈穆清如今统管禁卫军,白阎又刚刚立了战功,想到这些的沈淮清坐了下来,只觉得心口发痛,一边努力的平稳呼吸,一边紧盯着白卿卿。
“可惜了,这可是我们楼主极喜欢的一套茶盏。”白卿卿的语气里充满了对茶盏的疼惜。
沈淮清不再开口,宋安见状小心的问:“白先生,可否详细告知,南溪郡主到底犯了何事?使得闇雨楼竟然直接将郡主扣下?这说开了,若是郡主真的犯错,陛下一定不会包庇。”
白卿卿冷笑一声,开口道:“回想起来当日在下刚入闇雨楼,在宴会上郡主就当众动刀,好在郡主不擅武艺,在下这才能挡下一刀。可今日郡主遇见在下,竟是见了仇人一般,开口便是‘贱人’‘狐媚’,又是什么‘勾引’‘廉耻’,要是郡主只是对在下一人,也就罢了,可郡主竟然连在下已经故去的父母亲一起辱骂,请问陛下,您自然知道在下的母亲乃是先王和先王后亲封的祯梅公主,郡主这般行径,该如何处罪?”
沈淮清知道,白卿卿的母亲白凝雨,自小就深受王太后喜爱,当做自己的孙女一般宠爱,白凝雨离世乃是在成庆宫中坠楼而亡,可到底是谁将其推下楼的至今都不清不楚。
如今洛南溪这般辱骂白凝雨,莫要说是他们的女儿白卿卿会怎么样,要是传到王太后耳朵里,只怕是要气死她老人家。
“今日月先生也在场,还请月先生,详细告知原委。”沈淮清低声道。
容月看了看白卿卿,后者点了点头,容月这才开口道:“今日我与白先生一同在闇雨楼商议鹭鸶节的事宜,离开时正巧碰到了郡主,本来想着行了礼我就要离开了,可谁知道郡主见到白先生后,言语间满是对白先生的不满和侮辱,确实说出了白先生是狐媚子,勾引了彧公子,不知廉耻这些话。
后来更时说到了祯梅公主的身上,话语极为难听,郡主的情绪非常激动,甚至还要出手打人,司空侍卫这才将郡主扣了下来。”
听完了容月的话,沈淮清已经是筋疲力尽,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如何?陛下现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白卿卿问道。
“孤只要求,见南溪一面。”沈淮清有气无力的说。
白卿卿瞥了一眼躲在外面偷听的令狐彧的方向,回答道:“其实今日如果只是郡主对现在下不满而言语间辱骂在下,在下也不会扣下郡主,可问题就在于,洛南溪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触及了在下的底线,所以不得不扣押下来。”
沈淮清问道:“南溪还做了何事?”
白卿卿不想让令狐彧知晓下药的事,否则以令狐彧的性子,怕是真要杀了洛南溪。
“溯云。”白卿卿突然叫了溯云。
“先生?”溯云看向白卿卿。
“把公子带走。”白卿卿指了指外面。
溯云看向白卿卿手指的方向,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公子,走吧。”溯云看着眼前缩在一块假山后面的令狐彧,表情有些好笑。
令狐彧一把拽过溯云道:“你现在是卿卿的近身侍卫了?连本座的话都不听了!”
溯云耐心的解释道:“公子,这件事您就让先生处理吧,等处理好了,先生说了,一定会亲自跟公子说清楚的。”
令狐彧将信将疑的看了看溯云,又看了看远处微笑看着这边的白卿卿,还是妥协了,乖乖地跟着溯云离开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