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浸在颓废的氛围里难以自拔,根本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也毫不在意他究竟说了什么,我只苦痛的知道,我与阿稷将会渐行渐远了。
待我情绪稳定下来时,魏冉早已走了,院中的秋千上放着一包东西,不知是何物,我也没有想要去翻看的兴趣。
接下来几日,不知青禾换了什么药材,我竟渐渐的好了起来,只是还终日恹恹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每日里有一大半时间,都躲在屋里练字。
“姑娘,要不奴婢陪您出去走走吧,您脸色苍白,越发的清瘦了。”云月端着热茶站在我身旁注视着我说道。
“不必,我不想出门,你若是觉得无趣,便唤了青禾出去玩儿吧,小心些就好。”
“您知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云月愁闷的答道。
“咚咚咚。”院外传来了叩门的声音,青禾在外间听闻便急急的去开了。
来人竟是阿稷。仔细算下来,自那日我赶他走后,我们已经有二十多天未曾相见了,距离魏冉给我定下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我必须,尽快向他言明。
阿稷憔悴了,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下颌处竟冒出了星星点点的胡须,我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在这段时间里一定如坐针毡吧,可他偏偏又被魏冉拖着,连问个清楚明白的机会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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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儿,对不起,我这么久没来看你,你是不是生气了?”阿稷小心的打量着我。
“不曾。”我淡漠的答道,我的阿稷,是秦国的大王,是千古的明君啊,那样尊贵的他,却为了我三番两次的低声下气,我根本就配不上这么好的他!
“媛儿,你究竟怎么了,为何忽然变成这样,你知道吗,我每日都在对你患得患失,就连讨论政务时也无法静下心来。”阿稷闻言垂眸看着我,声声如泣。
“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不高兴了,你告诉我好吗?只求你,别再把我推开。”
“没有,阿稷,你很好。”我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说道:“是我,我突然不想再这样与你假意相好了,挺没意思的,不好玩儿了。”
阿稷震惊的抬起头望着我:“媛儿,你在说什么?”
他眼里的伤痛与难以置信灼的我生疼,我死死咬着牙关,冷静了些后,才复又说道:“我说没意思,不想再与你继续玩儿了。”
“你是骗我的,你是骗我的对不对!”阿稷激动的擒住我双臂:“媛儿,我查过了,你那日去见过舅父,他对你说了什么?是他逼你这样说的,对吗!”
“不是的!他没有逼我,是我自己要同你断绝往来的!”我没想到阿稷这么快就查到了我与魏冉见面的事,心虚的向他大声喊道。
“阿稷,你别再来找我了,忘了我吧!”我说完,挣脱他的双手,在眼泪掉下的前一刻,快速跑回屋里关上了门。
“媛儿!媛儿!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好吗?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同你一起面对,你别这样,我求求你别这样!”阿稷犹自在屋外敲着门喊道。
“你走吧阿稷,算我对不住你,以后别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我对着门外喃喃说道。
阿稷在外间苦苦哀求了我许久,纵使我再如何痛惜,也没有开门,我要顾虑的不仅是我一个人的安全,还有云月同青禾啊。
直到夜间圆月高挂,我也还独自枯坐在黑暗的屋中。
“姑娘。”云月举着一柄烛火,推门缓缓走进屋来。
“他走时,是什么表情?”我呆呆的问着。
“神色悲戚,是奴婢从未见过的落寞之态。”
我鼻中一酸,再度落下泪来,云月忙拿了手绢儿替我拭泪,将我搂在怀中轻声安慰。
又是一夜难以入眠,本以为阿稷会就此怨怪于我,谁知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他竟又在屋外等着我了。
“阿稷,我已经同你说的很清楚明白了,你放过我吧,我们好聚好散,别再互相消耗了。”我依旧冷漠且固执的不愿同他见面,只大声对门外说道。
“我不信,媛儿,明明除夕那夜我们都还好好的,为何只两三日你就换了说辞,舅父究竟对你说了些什么!”阿稷也同样执拗的向我询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