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奕书阴笑道:“嘿哈哈哈...?表妹这话问得好生奇怪。长辈们早已为我二人定了亲,你的新郎不是我,难道还会是别人不成?”
玉烟这才明白,这场婚事,不过是他张奕书设的局。那日自己的直觉,是对的!张奕书在茶楼中看到了自己,那两道噬人的寒光,应是他阴冷的目光。
知道自己的行踪,他就跟到了邱府,尔后改名换姓,上门提亲。
玉烟知道张奕书娶自己是假,想要杀了自己才是真,她愤愤说道:“张奕书,就算我死后真的会变成赤兔马!也是要上阵杀敌的,绝不会落到你这不择手段的纨绔之徒手中,被你所圈养和玩弄。”
说完玉烟奋起夺门而出。张奕书见状忙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大叫道:“这回我看你还往哪里逃!?”说完便就追了出来。
玉烟跑到屋后的树林子里,张奕书也追了上来,挡在她面前道:“表妹,你真是固执,反正都是变成马儿,上战场有什么好的!?不仅风餐露宿,流血流汗,还随时可能丢了自己的性命。你若随了我,表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劳累。”
说着,他冲上前来,举手就将匕首,深深地插进了玉烟的胸口。
玉烟受刺倒在了地上,临死之前,她拼力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奋力掷向了张奕书的头上。张奕书被石头命中太阳穴,晃了一晃,便是昏晕了过去。
一阵冷风吹过,张奕书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旁边,玉烟已变凉的尸身,心中充满了疑惑不解“怎么表妹死了!却没有变成赤兔马呢!?难道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可当日自己在花园的水池中,分明看到了一匹红马的倒影。”
他正在疑惑时,突然看到远处有一群人举着火把朝这边跑来,张奕书以为别人发现了自己杀人的事,忙纵身爬上旁边的一棵树上,躲藏了起来。
这时,那群人已跑到近前,有人大声问道:“马在哪儿啊?!怎么没有看到?!”
一个男的道:“我刚才路过这里,分明看到,这具女尸旁,卧着一匹全身像炭火似的红马,我怕一个人制服不了它,才叫你们来的,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呢!?”
又找了一会儿,那人不耐烦地说道:“算了!咱们先别找马了!反正也找不到。这里出了人命案,等天亮后,咱们去报了官再说吧!走回去,继续喝酒去。”说着这群人又走了。
张奕书在树上看着这一幕,早已呆住了。突然,他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自己才是真正的赤兔马!
刚才正是他晕倒后,显出了原形,才被人看到,当日在水亭中,看到的,也是他自己醉晕后的倒影。
原来关于赤兔马的传闻都是真的,他与表妹本就是一脉相承的宗亲,身上自也流淌着一半那牧人的血,所以才被赤兔马附了体。
张奕书下了树,来到玉烟的尸体旁,想到因为一己私欲,害死了自己的三个至亲之人,他心中无限悲凉,冲着尸体磕头道:“表妹,是我对不起你,求你在天之灵原谅我的无知吧!”说完他抱着玉烟的尸身向邱府走去。
此时,邱奇刚穿了衣服起床来,忽见下人哭着来报:“将军,不好了!小姐姑爷他们回来了!”
邱奇不悦地说道:“什么不好了!新人回门是喜事,何故这副死了人的模样?”
可待他走出屋子一看,发现张奕书怀里抱着死去的玉烟,正站在院子中发呆。邱奇惊怒道:“是谁!?是谁杀死了我的女儿?!”
张奕书闻言,醒过神来,说道:“将军,是我杀死了表妹。”邱奇一怔,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便是悲愤怒骂道:“哎呀!原来你这个疯魔的畜生,你就是那张奕书!来人啊!将这无端杀人的歹徒,给我拿下!”
张奕书闻言,却是更加平静地道:“岳父大人息怒,孩儿我自知罪孽深重,为求一己私欲,却是害了至亲三人性命,今后愿载着您驰骋疆场,扬威杀敌。以赎罪业。”说完他放下玉烟,不待护卫上前,朝着一旁的石柱便是猛撞过去,霎时间,只见他头上血流如注,血滴飞溅,身子也缓缓倒在地上,慢慢化为一匹红如火焰的雄健高马。那马儿昂起头来,发出了一声震撼云天的长啸。
不久之后,在马嘶刀鸣战鼓擂动的烟火战场上,明军一方,有一位大将,骑着一匹火红的烈马,奋不顾身冲锋陷阵,有如入无人之境,一举击溃了敌军的进攻。
而见过将军与那匹马的人都说,那马儿真像是传说中,关公骑过的那匹赤兔马。
铁马萧萧报疾驰,冲霄将士具威仪。
阅兵犹似出征日,一望长街尽骥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