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是没人管得着,酒后驾车估计会有人管吧?”曾家辉的目光虽然严厉,但语气很淡,听起来不愠不火。
那驾驶员这回没有恶语相加,脸上却是有些兴奋之色,估计是听了这话来兴趣了,他慢慢地掏出驾驶证,在曾家辉面前扬了扬,笑道:“我还真是酒后驾车了,要不要收了驾驶证?或者你找个测试仪来让我吹一吹,看是不是100mg以上?再送我去拘留所清静一下?”完了还嚣张的补了一句:“你以为自己是谁啊,省公安厅的?”大有县公安局、市公安局的来,我还不给的意思!
曾家辉摇了摇头,正待吩咐赵刚打电话报警,却见对面弯道处又过来一辆摩托车,到得跟前停了下来,摩托车上的人对那驾驶员道:“董乡长,这是要下乡视察,还是进城啊?”
那董乡长瞪了一眼,道:“二狗子,给老子滚你的。”
二狗子缩了一下脖子,就待从车边穿过,曾家辉伸手拦住道:“老乡,我想问一下,到朝阳乡政府还有多远?”
二狗子打量了一下几人,又看了看他们的车,然后向董乡长呶了呶嘴,有些害怕地轻声道:“他是我们朝阳乡的乡长董则武,你问他吧。”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告诉曾家辉等人这驾驶员身份,实则是一番好意,怕外地人吃亏,乡民们对这个董乡长又恨又怕,谁都看他不惯。
“哦。”曾家辉的眼中又增添了一丝凌厉,但一闪而逝,他转身盯着董则武道:“原来是董乡长,真是失敬啊!”
“哼!”董则武从鼻孔中发声,然后大大咧咧地掏了一包中华出来,往嘴上叼了一根,又从裤兜里摸出一个“zip”来,呯的一声打着了火,傲然的点上吸了起来,眼睛向天上看了看,似乎对晴空无云的天气挺满意,一点也没有干旱几个月的焦虑。
曾家辉注视了一下他正往口袋里放的中华烟和zip打火机,淡淡一笑,自己掏出从武文修那里换的那包四块钱的茶花烟来,当着董则武的面,慢慢的抽了一支出来,点上吸了一口,又将烟盒扬了扬,问董则武道:“董乡长,这个烟劲足一些,要不要来一支?”
董则武虽然觉得眼前这人是故意开涮,但虚荣心仍是大大的满足了一回,鄙视地道:“我从来不抽这种土烟。”
曾家辉再次摇头,在一个乡长眼里,四块钱一包的烟算土烟?他凭什么能抽中华?是因为家境好,还是因为当了乡长?在这块穷地方,甘水镇的党委书记武文修抽的是四块、十块的茶花,这跟紧邻十几公里的朝阳乡长一比,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赵刚,报警吧。”曾家辉心中有数了,不需要再和这种乡长磨蹭功夫,他吩咐赵刚马上报警,手却是有意无意的往来的方向挥了一下。赵刚若有所思,他拿着电话到边上打给了武文修,让他派甘水镇派出所民警过来一趟,并没有说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