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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在地上照旧滚了几圈,滚到了薛平安的衣袍底下。
薛平安抬头,对上了年轻狱卒的眼睛。
细缝眼快速朝他眨了一下,年轻狱卒拎起菜桶,朝老狱卒追了过去。
等人走都没影了,连脚步声都听不到后,薛平安才从衣袍下摸出那个馒头。
馒头底部被掏了个洞,掰开馒头,里面一张窄窄的字条。
纸条上画着薛府独有的印记,还有他熟悉的字体。
“丁岱可信,薛五。”
丁岱?
薛平安蹙眉。
是方才那个眼生的年轻狱卒?
他将纸条塞进嘴里,嚼烂了咽下,才有空回想这一切。
薛五叔如何得知他被关在刑部大牢?难道他被囚的消息,已传回了并州?
可他关进牢里才一个月,并州离京城路途遥远,来回少说也得一个半月……薛五叔为何来得如此之快?
薛平安压下心中疑虑。
是父亲……父亲派薛五叔来救他的吗?
想到这种可能性,已抱有死志的薛平安,突然又不想死了。
他想活着。
十年未见家人,他想回并州。
见见母亲,见见父亲,见见兄长……还有两位嫂嫂,三位侄儿……
他想见他们。
馒头里的字条,给了薛平安活下去的动力。
年轻的狱卒每隔三日,轮到来送一次饭。
终于有一日,是年轻狱卒提着一大桶菜粥,单独来分饭。
从怀里掏出干净的帕子,将脏兮兮的陶瓷碗擦干净后,狱卒给盛了满满一碗菜粥,并从怀里掏出两个暄软的肉包子。
“三公子,小的名叫丁岱,饭食简陋,公子别介意。”
“薛五叔正在想尽办法营救公子,公子莫急。”
薛平安点点头,接过包子。
“并州如何了?”
丁岱动作一僵,“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