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初期,为了巩固边防,政府在鳞粒设立军屯制度,作为重点开发,鳞粒逐渐成为军事重地。
当时鳞粒地理位置偏远,处于邻国接壤处,军屯地的士兵们必须依靠自给自足的农业来维持生活。战时,放下锄头拿起兵器就能保卫家国,和平时期,安心种田期望五谷丰登。鳞粒镇的谷顺区,名字就是这么个由来。
徐子良的小名就叫小耕。
爷爷和徐子良说过,祖辈们都是军屯兵的后代,他们的根就扎在这片土地上,因此后代的名字里要有包含与农业土地相关的字,以示不忘本。
将领雕像,是古代屯田部队的一位着名将领,徐子良已经不记得名字了,似乎姓陈,雕像腰挎宝剑,手持一把下地的锄头,历史上的陈将领没打过几次仗,他的宝剑未曾在战场上挥洒过热血,但他的锄头却无数次地耕耘在希望的田野上,种下了丰收的希望。这和战绩一样,都是光辉的荣耀,他是农田的守护神。
末世之前,雕像脚下的土地也没闲着,农民在陈将领身边种满了玉米,随着玉米的不断生长,将领的雕像逐渐被遮蔽,只能露出胸脯以上部位。等秋天玉米成熟收割完毕之后,雕像才能完整地显露出来。
到了冬天,雕像附近的农户经常在雕像的头顶上晒被褥,花花绿绿的,这时雕像又只能露出一双脚,看上去很辛苦的样子。
这会儿看着,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末世之前的四月,雕像四周的土地上青苗已经露头寸许,现在雕像的脚下却是光秃秃的一片。
雕像如有感知,定会默默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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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良看着,也是唏嘘不已。
过了雕像便是石桥,石桥也是在军屯之时建成,为了方便粮食的运输,石桥又是军工建造,结构严谨作用非凡,结实到就算八级地震也不能撼伤片砖半石。
后来经过多次加筑,石桥结实得更像是能够扛住天荒地老。
四月的河道,仍然处于干涸状态,植被消失了,地表露出的水源大多也跟着蒸发与渗入地面,河床底部还残留有一些陈年的杂草。
远远看去,这些杂草仿佛是濒死之人的蜡黄面孔。
“之前你来过这里吗?”徐子良问木雷。
“我在这里长大。”
“那这里你很熟悉?!”
“废话吧你。”徐子良踢了木雷一脚。
路上这两天,木雷的心情渐渐开始好转,他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那个雕像是谁?”木雷问。
“古代屯田军队的一个将领,不过他干的活可不是打仗,全都是种田屯粮之类的,所以他应该算是一个种田将领。”
“其实种田比打仗好,打仗要死很多人的,可是种田能养活很多人。”木雷带有感触地说。
暮色渐至。
刚进入到暮色里的谷顺,变得寂静幽眇,没有人,没有动物,没有植物,景色成为地狱般的幽眇,虽然是故乡,可徐子良还是感觉到寒冷不断爬到他的身上,像爬满了一身,甩也甩不掉。
至于木雷,他紧紧跟在徐子良身后,恨不得贴得很近,有几次他还踩到了徐子良的鞋跟。
“你眼睛看不清吗?”徐子良回头问。
“不是。”
“你一定是看中了我的鞋子对吧,不过你死了这条心,我的鞋子码大,它不适合你。”
果然,木雷笑了,尴尬的气氛顿时消失。
“快到了吧?”木雷也不知道徐子良准备今晚带他在哪里过夜,但木雷还是忍不住问。
“一个熟人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