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多越爱现，演给别人看。

李满楼不是不会演，而是不喜欢这些虚的。

毕竟爱与不爱，关心与不关心，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像欧阳玉华状似关心的问询程婉聪的脸色发白是否生病，是礼貌，是客套，是成年人交往中自然的表现。

真关心，为什么不让程婉聪住自己家里和自己女儿一起照顾？她会对自己女儿说完这样话就算了么？

她会询问女儿的症状和感受。她会抚摸女儿的额头，查看是否发烧，会赶紧准备温水和药品或去看医师。会准备清淡、营养且容易消化的食物，会时刻关注女儿的体温变化，体温过高会用湿毛巾擦拭身体。

李满楼以前也会做这些。只是做这些时，因为需要请假扣工钱，就唠唠叨叨骂骂咧咧说说道道，毕竟程二柱不顶事，自己挣的钱要供着两个子女，三天两头还会被程二柱拿走一些，还有存下点防止意外住院什么的，她的钱紧巴巴的，请半天假豌了她的肉差不多。

程婉聪将她的骂骂咧咧都记在了心里，不还嘴是为了避免更激烈的漫骂。但偷偷的都录下来了。

通讯令方便，凡间简直人手一个简级通讯令，虽然没有仙界的高大上，但简单的通讯，录像，录音，互聊功能都是有的，只不过用的动力是灵珠，1两对1灵珠，1灵珠凡间通讯令能用十年，很划算方便。

程婉聪录下来后偷偷发给同堂，于是程婉聪实惨。

毕竟有录音这种铁证。

李满楼洗不白，根本洗不白。

现在想想，真的是，既然不得不照顾了，为什么不趁机刷下好感而要去谩骂呢！

谩骂只是自己情绪的抒发，一点解决不了事情，逆反心理，情势还严重了起来。从程婉聪小牛犊子似的到处乱窜乱跳，别人净告状，到程婉聪走些路就有些气喘，就知道了。

李满楼发现过，气的不行。问程婉聪，“你发你挨骂了，让别人知道我多么尖酸刻溥，泼妇悍妇，素质低下，为什么不告诉别人你吃了一嘴粉笔我才这么骂你，冬天你就是里面只穿一件衣服嫌穿棉袄显你胖了老是病我才这么骂你，还有……”

“你为什么不告诉别人你挨骂的原因？你但凡说了，我都不会这么生气。怎么，只发我骂你的录音，显的我素质低你就光荣了是吗？你是我的女儿，有一个低素质的妈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别人同情你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远离你？并不愿和这样家庭的你有多么深厚的关系。”

“只不过是让别人看笑话罢了。”

想到丢人到陌生的小朋友面前，李满楼当时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但她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的责任。只能盼她快点长大，然后

走你！

……

看程卫华一家含笑送程婉聪不见人影才转身，李满楼悄悄跟着。

还好最近人很多，不少拍像纪念和录影的。李满楼一点也不显眼。

转过身的程卫华依然笑容满满，程婉聪以总分26的成绩入的外门，前50名一年内必筑基是常见的现象，这26名会筑基是板上钉钉的，程卫华与有荣焉。

与欧阳玉华商量，“程婉聪的月用灵石，你看要不要提一提？”

“提，”欧阳玉华皱了眉，“每月月供也就那么多灵石，动不动还要送你师尊些，咱们现在住的院子，佳蔚只有一个炼器室一个丹室，她的朋友可都是什么阵室符室都有的，我的珠宝法器法衣虽然价值不低于其他夫人，但别人是见一次有一次新的，我这么多年就还是那么几套，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会丢了你的面子……”

“那算了，”程卫华忙接口，“难为你了夫人，跟着我你吃苦了。”

“当时嫁你，还不是图你对我好，”欧阳玉华略过，说道，“一些面子还是要走的，她即成了外门弟子，肯定要回去一趟祭奠一下父母，送些大的显眼的东西也就是了。”

“还是夫人好，”程卫华笑道，“怎么说我也带她来了仙界供着，对得起她父母了。”

谢佳蔚转过身时脸就拉下来了，插话道“好讨厌啊，本来爹爹就我一个宝宝，来一个什么干女儿也喊爹，你们还逼我要对她笑，她还拿咱家灵石，你们好讨厌！”

“啊，佳蔚今天表现的不错。”欧阳玉华递给佳蔚十灵石，“以后也要这样喔！不然就没有多的灵石拿了。再说，让你笑有什么不好，这几年她不也给你买了许多礼物，多少能回来一点，不然她拿也是白拿，你爹必需给的，你只要多对她笑说喜欢她，你看回来多少了？刚才我可听到她说把上次你们逛街你相中的法衣给你买了，你不收了么？”

“我这是挽回损失，”谢佳蔚耸耸鼻子，“爹爹坏。”

因为周围都是陌生人，三人倒是大大方方交谈，但毕竟内容不太好听，所以两夫妻声音极低，李满楼听不清楚。谢佳蔚没有故意压低声音，李满楼听的真真切切的。

果然，李满楼心道，我一想就会是这样。谁愿背负这样的负担，基本花费会给，好看不好看的，一看就贵的东西会送个几件，面子活，心里肯定不会亲近的，也不会买实用但外观不显的东西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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