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做官,还是您老人家会做。”田老爷笑嘻嘻地说着,杜同知摆了摆手:“这鱼市也不能一直停着,听我说,你呢,和知府服个软,先让鱼市开起来,至于别的……”
“那是我的命根子,我怎能让这个鱼市开起来。”田老爷话音未落,就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衙役,一脸惊恐地道:“今儿鱼市开市了。”
“什么?”田老爷站起身来,面前的酒菜都差点翻到了:“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开……”
“是我!”文山先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接着文山先生走了进来,他面上笑容还是那样平静:“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你!”田老爷是真没有把文山先生这样的文弱书生放在眼里,而文山先生看了看杜同知,又看了看田老爷牢里的那些摆设,就对衙役道:“这是来坐牢还是来享受的。”
“先生,我们……”衙役在那支支吾吾,不晓得该说什么,杜同知站起身,对文山先生道:“先生,虽说您名满天下,但也要晓得,这衙门里自然有衙门里的规矩。”
“我当然晓得规矩。”说着,文山先生就对田老爷道:“你欺行霸市,本该严惩,但大人念在你也略有些本事,起了惜才之心,特地只小惩,着打上三十大板,再在鱼市门口,枷号三日。”
这打上三十大板,田老爷并不在意,横竖衙役们会看着自己,然后下手轻,但这枷号三日,就让田老爷面上神色突变:“这是在羞辱我。”
“有没有羞辱,你自己心中明白。”文山先生说完,就对衙役们道:“都听到了吗?”
“是,都听到了。”衙役们齐声应是,也只能按了规矩,前来抓田老爷,田老爷定定地看着文山先生:“好,这个仇,我记住了。”
“田必横!”文山先生叫出了田老爷的名字,田老爷抖了一下,文山先生淡淡地道:“你在鱼市这么多年,已经结下了无数的仇,好自为之吧。”
这一句让田老爷的心里顿时凉透了,他下意识地看向杜同知,杜同知已经低头不敢和他四目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