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张家兄弟二人的详细介绍,陈立看向黄琬,黄琬道:“这是军事上的事,你两个大队长做决定。”陈立看向陈英道:“还是你说吧。”陈英道:“关于训练的事,三个月后再安排。关于燕子河的事,我必须先侦察清楚再作决定,二位先回去,我们研究后随后就到。”陈英现在说话十分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第二天二张返回天堂寨,陈英对黄琬,陈立道:“这次任务还是由三小队完成吧,我们先去侦察,有情况再给家里发电报。”黄琬陈立表示同意。陈英给清风庵发报:“慧仁,慧义,慧智,慧信,慧孝,慧善带好武器和用品,来大院,明天去安徽。陈。”当天下午人就到齐了。陈英问慧智带齐了没有?慧智答该带的都带齐了。这次出征没有以前那么辛苦了,因为中间有罗田,大河岸等落脚点。已提前给钟顺才发报,要他在九资河等候。第二天下午到达九资河,钟顺才已在此等候,接着带大家去钟家寨晚餐休息。次日中午到达天堂寨,在寨里午餐后,钟顺才在天堂寨等陈英的通知,由张国泰亲自带路到达燕子河,这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大集镇,找了一家较好的旅馆住下。第二天一早陈英,慧仁就换上僧袍,背上化缘袋,在张国泰的指引下来到范家大院外围,正如张国泰讲的那样,四周都是水田,里面灌满了水,白茫茫一片,只有南北各一个路,路的尽头就是碉楼,有点象王家大院。从现在所站立的山坡到碉楼,至少有二百米距离。用神行八步需要大约十五秒。几人又转到后面。在后面有一片树林,站在树林里可以看清碉楼门口的人,正在吃早餐,根据吃饭的人群判断,守院的五十多人可能就住在两个碉楼里。这里离碉楼不到一百米,数十棵树就过去了。陈英和慧仁二人往里走,直到走到碉楼门口才有人问:“你们缘怎么化到后门来了?”陈英答道:“我们是第一次出来化缘,这么大的庄子我们也不知道哪是前门哪是后,见这里有人,我们就往这里来了。里面的人听到女孩的声音,都出来了,陈英扫了一眼,有二十多人,证明自己的判断没错。又有人向道:“你们是哪个庙里的?”陈英道:“我们是千佛庵的,去年一场大雪把我们的大雄宝殿庒塌了,我们是出来化银子的。有一个年纪大的道:“我知道千佛庵,你们不是都会点功夫吗?几个人起哄道:“露一手我们看看。”陈英道:“我们资质差,师傅不教我们,所以要我们出来化缘。”请各位施主结个善缘,施舍点银两吧。有一个人说道:“你找错地方了,我们荷包比脸还干净,哪有银子给你们,要银子快到前面去吧。”陈英乘机退回。二人再次从前面走进碉楼,里面马上有人出来拦住道:“干什么的?”陈英道:“施主,我们是千佛庵的,是来化缘的,请行个方便。”里面的人见是两个漂亮的小尼姑,有人道:“进去吧,我们三少爷最大方了,你要多少他就会给多少。”陈英见这里也有二十多人,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于是说道:“出家人只在门口化缘,从不进人家庭堂。既然无人施舍,我们告辞就是了。”说罢往外就走,那些家伙起哄道:“别走,我们三少爷到里面拿银子去了。二人来到山坡树林,陈英对张国泰道:“你现在回山,晚上十二点后带六十人到达这里,叫钟顺才一起来,不要带枪,带扁担箩筐绳子就行。我们晚上十二点在这里会合。一定不要误事。”张国泰道:“保证不会误事。”说完就朝着天堂寨的方向去了。陈英二人也回到旅馆。大家在一块进行分析和研究,很快作出了战斗方案,确定无什么遗漏后,大家倒头就睡。一直睡到晚饭时刻方起床去吃晚饭。晚上十点钟,几人换上紧身夜行服,外套僧袍,从窗户跳出,一路急行,来到山坡,只见范家大院包括碉楼都是漆黑一片。又来到后面近距离观看也是一样,不见一点光亮,碉楼顶上也不见人影。几人又来到前面,在小树林等张国泰带人来,她们边等待边观察碉楼顶上,始终不见动静。午夜十二点还差几分钟,张国泰钟顺才带人到达。陈英立即下达命令:“慧仁,慧义,慧智,慧信四人去后门,张队长带三十人一块过去,具体行动听慧仁指挥。慧仁手一挥带人去了。陈英道:“钟队长带余下人在此等候,看到碉楼亮起灯光,你就带人迅速过去。钟顺才答:“明白。”三人将僧袍脱下交钟顺才,三人一身短打,飒爽英姿,陈英手一挥,三人象闪电般的消失在夜幕中。三人很快就来到碉楼门口,只见大门紧闭,里面传来鼾声。陈英点燃一支香,从门的缝隙中弹进去,等了两分钟,拨开门进去,仔细观察,一层只睡了八个人。
陈英又点燃一支香,轻步上到二楼,见里面躺着十几个人,她将香放在他们床头,又轻轻来到三楼,原来三楼只躺着两个人,可能是头头。陈英只得又点燃一支香,先放在他们鼻子下面,再插到床头。找到带罩子的煤油灯点亮放到射击孔,又在二楼也点上灯,慧善见二楼亮灯,在一楼也点亮了灯。不一会钟顺才带人到了,慧孝给他们每人一颗药丸让他们吞下,然后叫他的进去捆人,捆好后全部抬到三楼。陈英用水泼醒一个庄丁,庄丁醒后见满屋子都是生人,有男有女,自己这边的人全被捆上了,立即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吓得瑟瑟发抖。陈英道:“你不要怕,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回答得我满意了我可饶你不死,并且还要奖励你。”那人直点头。
小主,
问:“你叫什么名字?”
答:“我叫童六伢。”
问:“你们一共多少人?”
答:“我们一共五十二人,前面二十六,后面也是二十六。”
问:“你杀了多少人!”
答:“大侠在上,我从没杀过人呀。”
问:“你们中有谁杀过人?”
答:“除了我们童家来的四人,和肖家来的四人没杀过人外,他们都杀过人。”
问:“杀的是什么人?”
答:“有不交租的佃户,有农会的人,还有做生意的人,都是老爷叫杀的。三个少爷杀的人就更多了,为了霸占一块风水田,把一户姓余的人家杀绝了,老少十一人全死了。”
问:“他们手中有枪吗?”
答:“有,都是二十箱的德国货。”
问:“他们都住在哪里?有保镖吗?”
答:“他们都住在中院,没保镖,父子四人分别住四栋房子里,老大范云松住南一栋,老二范云柏住南二栋,老三范云枫住北一栋,他们的妹妹范云英住北二栋,老东家范寿民住松鹤堂,在最后一栋。”
问:“他们每天都是什么时候出来?”
答:“这可说不定,要是夏收或是秋收的时候,他们每天早餐后会出来叫上我们去催租,现在是闲季,他们有时几天也不出来,大少爷大多数时间住在县城,因为他管着县城几家生意。”
问:“你说的可全是实话?”
答:“我保证没有半句假话。”
陈英道:“你把没有杀人的几个人指出来。”童六伢道:“这边只有童家四个人,还有肖家的四个人在后面。”接着他指出了童家四人,原来都在一楼。陈英又审了一个,结果与童六斤回答的一致。又问他们是怎么吃饭的,回答是由大厨房一日三餐送来吃,他们的洗漱和上厕所后面有个小房子,一边是茅房,一边是洗漱用房,早晚有专人烧的热水和挑来的冷水。陈英叫除留下童家四人外其它人全部抬到三楼去。陈英对这四人道:“你们没杀过人,我不再追究你们,但你们要改恶从善,从现在起配合我们工作,上面那二十二人和后面的二十二人及范家父子全都要判处死刑。这里前院住的什么人,后院又住的什么人?”童六伢答道:“前院是会客厅,宴会厅,大厨房,再就是谷仓,麦仓,米仓,杂粮仓,每个仓都有两个守库人,晚上守仓,白天干活,他们负责碾米,磨面,劈柴,挑水供应我们。再就是住了四个厨师,四个赶马车的,共住了十六个受苦人。”后院是碾房,磨房,油房,大厨房,牛屋,马厩,猪栏,里面住了牛倌,马倌,猪倌十二个人,外加四个厨师,四个女佣,四个丫鬟,共住了二十四个受苦人。四个女佣四个丫鬟是专门为中院服务的。另外中院还有七八个女子,说主也不是,说仆也不是,是他们父子四人的玩物。
后面的情况与前面基本进度差不多,也审出了肖家四个人没有杀过人。其余二十二人全部捆好放在三楼。前后门都换上九小队的人站岗,只准进,不准出。一直等到天亮按照陈英的布置由童六伢四人押着陈英,慧善进去,一组去找范云柏,一组去找范云枫,来到范云柏门前,童六伢喊道:“二少爷,抓到一个漂亮的女奸细,我现在把他押来了,你看怎么办?”范云柏一听是漂亮的女奸细,立即道:“等一下,我马上起来。”不一会,一个瘦高个披着狐皮大衣,打开大门,看见陈英,立马两眼放光,一脸淫笑道:“这么漂亮的姑娘当什么奸细,不如跟我算了。”说着就伸过手来想摸陈英的脸,陈英一指点出,淫贼呆立不动,从屋角出来两名队员,将他五花大绑捆好。陈英进到屋里,见床上还躺着一个女子,枕边放着一把二十响,陈英收起来关掉保险,放入袋中。慧善也是如法炮制,将范云枫抓获,将二人押到碉楼。童六伢又带着陈英来到范寿民屋前。童六伢道:“老爷你快起来,三少爷刚才出去被人抓走了,我们不敢开枪,怕伤了三少爷。”老家伙一听自己最爱的三儿子被人抓走了,立即推开身边的女子,穿衣起床,打开大门的那一瞬间,被陈英一指点晕,后面人立即将他捆了起来,陈英走进屋里,在床头找了手枪,而在一张奇特的小床上还躺着一个姑娘,眼泪汪汪的,陈英走过去揭开被子,不觉心中大怒,原来这姑娘双手被捆在床边特制的木棍上,双腿被分开,分别绑在床两边的木柱上。她忙给女孩松开手脚,问女孩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你放心,他父子几人全被我们抓了,那些打手们也被我们绑了。你大胆讲,不要怕。”床上睡的女孩已起床穿好衣服说道:“还是我来讲吧,这个老不死的也不知哪里弄的偏方,要十四岁到十六岁身体好的女孩,每天睡觉时在身体里放两个干红枣,为了怕女孩不舒服弄掉了红枣,所以必须象这样绑起来睡他才放心,早饭时他才拿出来吃掉,我以前也是被他这样的,两个女孩换着来,到了十八岁后再换人,被换下来的留着晚上伺候他,象我们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有九个,到了二十多岁,就放到后院去当女佣了。”听完这个女人的诉说,陈英恨不得立即将那个老恶魔碎尸万段,可是他必须要召开公审大会,唤醒民众。她又问那两个女孩:“你们有住处吗?”女孩答道:“有,就在那个横屋里,我们九个人全住那里。”陈英道:“你们现在回去告诉大家,范家父子全被我们抓了,大家解放了。”两个女孩子欢喜的离开。阵英才在这个屋里仔细观察起来,这栋房子有一个堂屋,四个房间,除了这一间还有三个房间,这一间里面还有个套间,陈英找到钥匙,打开套间门,里面有三个很粗糙的大木柜,一个桌子,一把椅子。柜子都上了锁,找到钥匙,一个个打开,第一个柜子满满一柜子契约文书之类的东西,第二个柜子上两格都是古董玉器,瓷器,首饰之类的东西,下面全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大洋。第三个柜子最上面一格摆放着金条,陈英数了一下,有一百二十二根,余下全是大洋。陈英也没有时间数,关好柜门,锁好房门。再看其它房间,里面都有床和家具,他决定她们七个人暂住这里。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这个院里的人发动起来,组成农会,接管这里,第二件事就是要抓住范云松,否则老百姓是发动不起来的。她叫人找来了几个赶马车的,有一个最年轻的只有十五岁左右,她问:“你叫什么名字呀?”少年怯弱的回答:“我叫田中胜。”问:“你给谁赶马车?”我有时给老爷赶车,有时又给三个少爷赶车。”你去过县城吗?”答:“去过,送大少爷去县城。”问:“你知道你大少爷住在哪里吗?”答:“知道,去过两次。”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马夫说道:“姑娘,我知道你要抓范云松,他胆太小,他去会坏事的,我去吧。”陈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答:“我叫田细桥,是中胜的叔叔,为了抵债我叔侄俩才来范家的。”问:“你家欠范家多少钱?”答:“连本带利滚到了五十个大洋,我叔侄俩一年只抵三个大洋。”陈英道:“你们所欠的债从今日起全免了,所有人的欠债全免了,等人到齐了把所有的借据都烧了。你打算怎么叫范云松回来?”答:“我就说他老子突然病了,他会回来的。”陈英道:“好,我同你一块去。”田细桥马上去套车。陈英叫钟顺才,张国泰组织前后院的人开会,选出临时接管人来。陈英,慧仁随车去县城。路上陈英又向田细桥交待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一个多小时后车到县城,在一家当铺门前停下,田细桥大声喊道:“大少爷,家里出事了。”一个高挑个黑眼圈的人出来问道:“出什么事了?”田细桥道:“老爷今天早上起来下台阶不小心摔倒了,当场昏迷不醒,二少爷叫我赶过来接大少爷回去。”范云松进店拿了件貂皮大衣披在身上,一下就钻进了车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觉全身一麻,动也动不了,喊也喊不出来。田细桥一扬鞭,马就奔跑起来,回到范家大院,陈英令人将他捆起来。关进一个房间。大院的人见田家父子四人全关起来了,胆子也大了,说话你声音也高了,大家一致选举符本清为主管,田细桥为副主管。符本清立即叫杀一头猪慰问游击队。符本清叫大院的穷哥们分四班,拿四面锣,到四乡八保去通知佃户明天上午到大院前的山坡上开会,宣布减租免债的事情。在队员们的配合下,在山坡上搭了一个简易的主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