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感谢了孙秀娥的忠告，随后便吩咐李化陪同前者去刑部交接李忠尸身。

今晚的交涉只能到此为止，孙秀娥肯定不会轻易将那最后一个名字说出来。

等孙秀娥离开后，李雄飞不解地问张真，“姐夫，刚才孙秀娥说出来的这些名字，不是在账本上都有吗？其实她根本就没帮上什么忙，你为什么还要同意她的要求？”

张真回答说：“首先我们需要先建立信任关系，即便账本上该有的名字都有了，我也得假装她提供的名单对我很重要才行，这只是一种交涉的策略。”

李雄飞认真品味着这番话，旋即又想到了一个他想不通的问题。

“对了，有个问题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既然孙忠千方百计将账本悬在畅怡园阁楼的房梁上，那为什么他女儿却不知道这回事？而且账本上所记录的最大的官员也只是工部尚书而已，那个幕后大人物的名字没有在账本上，可他又偏偏告诉了孙秀娥？”

“这是个好问题。”

张真解释道：“我对孙忠这个人不了解，只能试着站在他的角度来理解。

首先孙忠是被迫接受了赃款，但他良心未泯，不想同流合污，所以他肯定希望有朝一日这件事能够公之于众，他选择将账本藏在畅怡园，而畅怡园的主人昭元公主在朝中无党无派，并且深得皇上的宠爱。

试想一下，账本藏在昭元公主的别院里肯定是绝对安全的，同时公主又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将账本的事私下告知皇上，一切只等她什么时候发现账本的存在了。”

李雄飞惊呼道：“原来如此！这个孙忠考虑的还挺周到啊！”

张真接着说了下去，“至于账本上为什么没有写那个幕后大人物的名字，我猜想应该是孙忠认为即便告到皇上那里去，也根本不会对那个大人物产生致命的威胁，反而有可能因为账本的事，引来那个大人物对孙忠家人的迫害。

而他唯独将对方的身份透露给独女孙秀娥知晓，就是寄希望于在危难之际，孙秀娥能够以此相要挟，或是向信得过的朝廷官员告发，用以寻求庇护，确保自身安全。”

李雄飞拍着脑袋说：“对对对，这样一解释就都说得通了，还是姐夫脑子好使。如果孙秀娥日后能过上平静的生活，就可以将那个人的身份永远烂在肚子里，可要是她感觉到了威胁，则可以采取行动来自保。

这个孙忠不是个简单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