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刚刚跟葛源还有葛玥玥所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就在沈意浓苍白着一张脸,思绪飘到九霄云外的时候,迟屿走到了她面前。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白净的运动裤,精壮健硕的肌肉流畅而有力,肩膀比平时穿作训服的时候还要宽阔厚实,如同山岳一般稳重,令人心安。
暖黄色的肌肤映衬在路灯下,缓缓镀上一层朦胧,让沈意浓真有种错觉。
好似迟屿不是真实的,是虚幻。
他瘦了点,面部轮廓却更坚毅深邃,透澈出一股睿智与成熟。
唯独狭长犀利的黑色眸子直射在沈意浓身上,薄削的唇瓣紧抿,未曾吭声。
这种静默的氛围,让她压抑在心底里的负罪感渐渐攀升。
仿佛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脖子,呼吸困难。
“这是您的花。”
沈意浓还是率先开了口,将怀中新鲜的花束递到迟屿的面前。
她必须得逃离。
必须从他视线范围内消失。
否则她真的会像搁浅的鱼一样,慢慢失去生存的希冀。
迟屿看着沈意浓躲闪开他的视线,沉入海底的思念涌出水面,二十多天的麻木感渐渐有了知觉,仿佛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便能栖息,便能生存。
他以为放下她,放下过去,就能将心中的苦痛逐一泯灭。
没曾想,见到她后,那颗沉寂地快要腐朽掉的心脏,居然还会为她跳动。
迟屿感觉自己无可救药了。
尤其在得知沈意浓跟别的男人有交集,还有个孩童脆生生地喊她妈妈,他妒忌地快要发疯,恨不得将她用链条囚禁起来,再飞不出牢笼。
“你有别人了?”
迟屿的声线沙哑磁性,却低低的夹着点愠怒。
沈意浓眼皮一跳,脑海之中仿佛闪过霹雳。
他果然还是什么都听到了。
她心中仿若有两个小人,一个不停地在劝慰她,利用葛源这个理由,跟他彻底分开距离,两人以后也不要再有纠葛,但另外一个却在极力地让她坦白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