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屿双瞳骤缩如针尖,抬起泪花翻涌的眼睛,迅速看了眼心电图测试仪,好在还没有变成一杠线,心率还在跳动。
他颤着嗓音呼出一口气,浑身像个泄了气的气球,瘫软地站在原地。
与此同时,坐在迟氏董事长办公室里的迟春盛,气的咬紧后槽牙,单手握拳狠狠捶在桌子上,滚烫的气息从鼻孔中呼出,带着不可容忍的愤懑。
昨天晚上,他和廖玉珍去医院的时候,偷偷将窃听器黏放在桌面底下,然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静静地守在病房外。
他隐隐猜测到迟永泉会跟迟屿说点体己话,这才搞了点小动作。
没想到这个死老头子居然要把手里攥着的股份给那个逆子!
迟屿手中本就有20%,若再加上老头子给的10%,跟迟春盛齐平。
他劳心劳苦地为公司奋斗了快20年,迟屿什么作用都没起到,就能拿10%,还要跟他一起坐拥迟氏江山,他怎么可能忍?
他在部队拿着一份收入,在迟氏这边还要捞取一份利益,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再往深处想,迟春盛便感觉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好似自己亲手孵育长大的宠物,突然扭头喊别人当主人了。
他的付出,他的精心栽培,在这一刻没有四号价值。
迟永泉眼里永远都只有迟屿,没有迟春盛这个亲生儿子。
有句话说的好,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迟永泉没有教导好迟春盛,迟春盛一样没有教导好迟屿。
上梁已然快要咽气,他作为中间支撑着的顶梁柱,不能再跟自己的儿子窝里横,能智取绝对不耍那些阴狠招,毕竟以后还得靠着这个儿子拉拢郑氏。
只要郑氏能容纳进来,迟春盛的荷包会越来越鼓。
而且依郑岚那个恋爱脑的性格,嫁给迟屿后,只会不停地向娘家要好处,而郑父郑母以及郑淮山,又十分疼爱这个女儿和妹妹,不可能不驰援。
想到这里,迟春盛笑的狡黠邪狞,胸腔都跟着颤动。
说是迟那时快,他拿起手机就给迟屿打了电话。
打了几遍,没人接听。
迟春盛换了备用手机拨打,响了没多久,被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