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屿眉头紧皱,双手垂落于大腿侧边,内心的愧疚和自责翻江倒海。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久久不能平静。
“你再不上车,我可要生气了。”
迟永泉见他跟自己闹别扭,沉稳如山的神色里佯装愠怒。
生怕他再气出个好歹,迟屿只好迈步进车。
司机将车内隔板升起,将后车座的空间留给爷孙两人。
静谧的油电混动地车辆在公路上行驶,安静到几乎听不见什么动静。
迟永泉没了束缚,浑身上下的松弛感立马从腹部往上气涌。
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上旋于头颅,面眸上的疲态和虚弱,立马变得神清矍铄。
他扔掉了手中的拐杖,将脖颈处的两颗扣子解开,长长呼了口气。
迟屿眸中惊愕,心跳没来由地加快。
“爷爷?”
迟永泉瞥了眼他,笑的沉稳憨厚:“别惊讶,都是装给外人看的。”
“那您在医院?”
“也是装的。”
“......”迟屿所有的愧疚和自责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迟永泉一向是个老顽童性子,他打小就清楚。
迟屿那时候刚记事,他便陪着一起玩躲猫猫,打弹珠,甚至还拿着小水桶和水枪。